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伴随中国农业银行董事长刘士余接任肖钢担任证监会主席,引发外界猜想,有报道称国务院高层再有重要人事任命,重庆市长黄奇帆担任国务院秘书长,已经到位。目前该消息尚未得到证实。不过舆论倾向于认同,因为过去一段时间,黄奇帆的表现似乎已经得到中共高层的认可。不过,他在重庆主导的土地流转政策虽然受到好评,但似乎是一把“双刃剑”。
重庆发展值得研究
得到这种认可的表现是黄奇帆不仅没有在薄熙来事件中受到波及,反而在2015年9月陪同习近平访问美国。2016年1月习近平的国内考察首访选择重庆,被外界认为是对黄奇帆的肯定。
需要强调的一点,黄奇帆的经济思路不能与薄熙来的“重庆模式”划上等号。以重庆模式本身而言,简单梳理重庆模式有政治和经济两个层面,唱红打黑等外界非议最多的是政治层面,也是薄熙来在任时力推的政策。而经济政策则可能更多的是黄奇帆的功劳,没有过多的因为薄熙来的入狱被打断,并在今天见到成效。因此如果说黄奇帆要担任国务院秘书长,重庆发展的经济思路就值得观察。
首先从大环境上来说,没有东北、华北、西北的丰富自然资源,没有江浙闽粤通江达海的地理位置,更没有中部地区的便利的交通枢纽位置,但是同样,重庆也没有经济先行区的各种负担,底子薄,山头少,动力足。实体经济发展扎实,服务业稳步上升,制度创新旅游惊艳之举。重庆凭借后发优势,走到今天这一步。
其次回看重庆发展思路,无论是重庆模式还是“后薄熙来时代”,重庆经济发展过程中有很多地方值得研究,如城乡统筹,加快城镇化,实施农村居民低保制度等;照顾民生,继续实施低税率政策,首创购房退个人所得税政策等,但是其中有两个地方可能要着重关注。
抓住时机 强化IT产业
第一是继续强调招商引资,强化IT产业。
2016年1月4日,习近平前往重庆果园港考察,听取长江上游航运中心建设、铁路公路水路联运等情况介绍,察看作业的集装箱船。有关人士介绍称“渝新欧国际铁路沿线国家实现一次报关查验、全线放行”,习近平听后赞赏“挺好”。对于港口设施齐备已初具规模,他表示“这里大有希望”。
在政策层面,重庆确立了“1+2+4+43”的开放发展格局:即1个两江新区,2个保税区,4个国家级经济技术开发区和43个特色工业园区。伴随着中国经济的起飞,招商引资的步伐在很多省份区县有所放缓,但是重庆可以说是抓住了机遇,加强建设IT产业集群。引入了惠普、思科等品牌企业,并做到80%的零配件在重庆本土生产。重庆市针对身处内陆、运输成本严重制约等现状,抢抓全球笔记本电脑大发展的机遇,走出了一条不同于沿海的加工贸易发展道路,变零部件、销售、结算“三头在外”为零部件、结算“两头在内”,销售“一头在外”的招商模式。
双刃剑——土地换户口
第二是城镇化思路下的农村土地流转和农民户籍转移。而农民城镇化问题,也是本届中共决策层的重点施力方向,这或许也是黄奇帆政策为何得到中央重视的重要原因之一。
重庆从2013年开始陆续引入300万农民工进城给予重庆户口。农民工要拿到重庆户口,必须放弃宅基地复耕农地。按照重庆方面的解释,这样既为公租房提供了土地,也保证了足够的耕地面积。
此外,重庆一度还建立了“地票制”。“地票”是包括农村宅基地极其附属设施用地、乡镇企业用地、农村公共设施和农村公益事业用地等农村集体建设用地,经过复垦并经土地管理部门严格验收后可用于建设的用地指标,是一种权利的凭证。
“地票制”将土地的交易转化为票据化交易的模式。把挂钩指标票据化,改变了土地从空间上不可转移的实物形态,使固化的土地资源转化为可流动的资产。“地票制”实行“先造地后用地”的操作模式,要求先对农村集体建设用地进行复垦,验收合格后,通过“地票”在交易所进行拍卖。
最后有一点必须指出的是,按照改革设计方案和相关法律法规,进城农民最终要在“城市户口”和“农村土地”之间做出二者择一的选择,3年过渡期后不退出农地,则必须转回农村户口。因此重庆的政策被外界概括的形容为“土地换户口”。这背后可能涉及一个对于农民权宜的损害。
2013年黄奇帆接受《新京报》采访时曾表示,重庆“除轻轨之外,铁路、高速公路、基础设施,我们十年花了6,000亿元。怎么能做到债务不高呢?我的奥妙就是土地储备。国务院2007年要求全国各地搞土地储备的,我2002年刚到重庆就储备了,储备了40多万亩地,这十年用了20万亩,每亩地赚200万,这就4,000亿,扣掉土地征地本身的成本,大约有两三千亿的额外收入”,而相信这些土地储备,很多是通过对农民用土地换户口得来的。
对于农民来说,户口最大的一个作用是城乡居民所享有的“社保”,进城退地实质上形成了农民“土地换社保”的现实,进城农民的利益是否得到相应的保证,不出现城市发展损害进城农民利益的事情?或许是中共决策层在重视重庆政策背后,另一个需要正视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