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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四事件是1978年后中国历史中无法回避的一次影响深远的学 生运动,它不断以或明或暗的形式出现在政治、文化叙事中。从今天看,它的出现并非偶然,而这其中又有至今被官方刻意回避的争议细节,令人着迷。本系列文章 《六四秘辛》不在全景回顾这次备受争议的民主尝试,而是截取某些侧面,某些瞬间,供人铭记。
天安门街头烟消云散,六四历史已经难以找到丝毫痕迹。毛泽东被涂抹的画像早已更换一新,唯有广场被绿化带切割成开来,但很少会有人再次注意到它防止大规模群众集会的“用心”。
一直以来,对于六四学生运动如何演化为一场暴力清场,究竟是谁的责任,始终没有答案。但是,即便如此,人们也可以从当事人的各种表述中看到究竟谁态度坦诚,谁在推脱责任,谁又在自我美化?
香港(专题)六四纪念馆中关于六四事件的影像
1989年6月9日上午,时任最高领导人兼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在中央政治局委员兼国家主席杨尚昆,中央政治局常委李鹏、乔石、姚依林,中共元老万里、李先念、彭真、王震、薄一波等党政高层陪同下,在中南海(专题)怀仁堂接见解放军戒严部队高级干部。
邓小平要求大家起立为死难军人默哀,然后发表了一段讲话:“这场风波迟早要来。这是国际的大气候和中国自己的小气候,都决定了一定要出现这样的事 情。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怎么样做工作,也还要来的。迟早问题,大小问题。”“一看就明白是件什么事,毫不含糊。就是要打倒共产党,打倒社会主义,要建立 一个完全西方化的所谓共和国。”“这次平息暴乱中,我们那么多同志负了伤,甚至牺牲了,武器也被抢去了,这是为什么?也是因为好人坏人混杂在一起,使我们 有些应该采取的断然措施难于出手。处理这件事对我们军队是一次很严峻的政治考验,实践证明,我们的解放军考试合格,如果用坦克压过去,就会在全国造成是非 不清。”
邓小平不善于言辞,宁愿主动背负六四骂名,可以说他于中共的忠心不必怀疑,江泽民等一应众人都应该感谢他。至于是否如外界所论,邓小平宣布戒严是被蒙蔽,那便另当别论。
至于六四事件中的重要角色李鹏,大约外界早已盖棺论定。而在据称一份来自李鹏在六四事件期间的日记手稿成书的著作《李鹏六四日记》在海外流传。日记 中披露,当年是时任中央军委主席邓小平拍板派军队进北京实施戒严,并称要准备好有流血事件发生;日记也披露当时党内的斗争,他与前总书记赵紫阳的矛盾,并 认为是有人事前预谋,把他推到最前线。
六四期间主政北京的陈希同1990年代落马入狱,并在2013年六四24周年前夕病逝。2012年5月前中国农村问题研究员姚监复根据陈希同本人亲 叙而撰写的《陈希同亲述:众口铄金难铄真》在香港出版。书中陈希同否认其为六四戒严北京总指挥,拒绝为六四清场背黑锅。陈希同说:“我想有机会时,要请问 李鹏:什么时候你或者指定过另一个人通知我是北京戒严指挥部的‘正指挥’吗?有正式文件吗?这是什么组织、什么时候由什么人决定和什么人批准的?”陈希同 讲,他不是戒严指挥部的正指挥,也不是邓小平能够在决策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人,因为邓小平有他的渠道。
六四后“失势”的赵紫阳也曾在自己的英文版回忆录《改革历程》揭示了中共权力运作的秘密,实际上也暗示了自己即使在六四前夕可以出面对话安抚学生,但主导权并不在自己手中。
每个当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是非妍媸,恐怕每个后来人总有一种评判存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