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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携带行李箱进电梯时还很轻(图左),出电梯时却很沉(图右),里面装着的是被害人的尸体。
一对曾经相爱的恋人会以怎样的方式分道扬镳?两个穷途末路的赌徒会犯下怎样的滔天罪行?12日,济南中院公开审理一起故意杀人案、抢劫案,给出了一个常人不敢想象的答案。山东小伙宋炎焱沉迷网上博彩,同居女友魏冉冉因此移情别恋,宋炎焱心生怨恨,在百度贴吧发“英雄帖”,招来因赌债被追杀的湖北小伙彭彬彬,共同将魏冉冉残忍杀害,埋尸黄河岸边。
同居后另结新欢，男友暗生杀意
如果时间能回到一年多前,宋炎焱和魏冉冉正沉醉于爱河之中,盘算着开一家店,赚大把的钱,来一场梦幻婚礼。那时,魏冉冉不会料到,自己正一步步走向死亡。
30多岁的魏冉冉生前在省城一证券公司上班,1988年出生的宋炎焱则在一家健身房当教练。2015年5月,两人在健身房相识相恋并迅速同居。不久后,两人关系更进一步,又成为生意合伙人。宋炎焱称,魏冉冉出资1.2万元租了门头,他出资六七万元用于装修、购置设备,两人开了一家熟食店,起初经营状况还不错,每天都能入账四五百元。
但是好景不长,宋炎焱身上的恶习很快就暴露无遗,他沉迷于网络彩票,尽管远在诸城农村的父母打给他20多万元,但难以扭转其糟糕的财务状况。此后,一笔10.5万元的债务成为转折点,魏冉冉手握一张宋炎焱开具的欠条,多次催要无果,两人感情急剧降温。
宋在借高利贷时,还把魏的手机号码留作紧急联系人,讨债的电话打到了魏这里,她在微信上向一位朋友倾诉,“姓宋的这人不靠谱”。
比债务纠纷更可怕的是感情纠葛。2012年12月,宋魏相恋刚满半年,在两人同居期间,魏冉冉又悄悄找了一个新男友,并提出分手。宋炎焱知道后十分恼火,遂暗生杀意。
戒赌吧里发帖，招到“90后”赌徒
宋炎焱产生杀人邪念之后,很快就开始准备工具,他特地从网上买来迷药,打算迷晕魏冉冉后,让其说出银行卡密码,进而劫财杀人。
但他不想单独行动。2016年1月底,宋炎焱到百度戒赌吧里发了一个“英雄帖”,谎称自己认识一个搞金融的富婆,卡里有140多万,想找人一起把她绑了。在这个名为“戒赌”的贴吧里,最不缺的就是走投无路的赌徒,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只要能弄来钱就行。
彭彬彬就是其中一员,这个1991年出生的小伙老家在湖北孝感,因为嗜赌欠下30多万元高利贷,被债主四处“追杀”。看到网帖后他迫不及待地添加宋炎焱为好友,两个赌徒一拍即合。
“这个富婆我认识,抢劫之后如果暴露了,我们就做掉她,你敢吗?”宋炎焱直奔主题。
“100多万啊,这个钱能取出来吗?”急于还债的彭彬彬更关心钱的问题。
“我们通过手机银行转到网络博彩的账户就可以了。”宋炎焱以此打消对方的疑虑。
2016年1月31日凌晨,一架客机降落在遥墙机场,人群中有一个带着杀气的不速之客,他便是从孝感匆匆赶来的彭彬彬,此时,宋彭相识还不到5天。
被害人徒手夺刀，还是被两人掐死
到达济南后,两人先在网吧玩到天亮,之后一起来到宋炎焱和魏冉冉此前租住的公寓内,进一步商量作案计划。
“你家里有没有棍棒和绳子?我们到时先把她捆起来,逼出银行卡密码。”“没有这些东西,但是厨房里有刀子。”
彭彬彬选了一把不太惹眼的水果刀,提前放在客厅。说来也巧,自从分手后,魏冉冉已经有一个月没来过这里,但就在宋彭二人还没想好诱饵时,出租屋的房门打开了,来者正是魏冉冉,她是来收拾衣物的。
“他是谁?”在魏冉冉的质问下,宋炎焱谎称彭彬彬是湖北来的朋友,玩几天就走。
“你怎么能随便带陌生人到我们住的地方来?”没说几句话,宋魏二人便在卧室里吵了起来。愣在客厅的彭彬彬一下明白了,原来宋炎焱口中的富婆就是他的前女友,很快争吵就变成了一场谋杀。
根据彭彬彬供述,他一手拿起水果刀架到魏冉冉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威胁其说出银行卡密码,不料遭到对方强烈反抗。魏冉冉猛地挣脱,并徒手抢过了水果刀,一番搏斗后,赶紧往门外跑。但是没跑出两步,就被宋彭二人拉回屋内放倒在地,彭彬彬从前面拽住她的围巾,宋炎焱则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没过多久,彭彬彬摸了一下,魏冉冉已经没了脉搏。
埋尸黄河岸边，潜逃7天后落网
宋彭二人担心魏冉冉没有“死透”,又用塑料袋将她的头套住,缠上厚厚的透明胶带。不过令他们失望的是,当天魏冉冉身上只带了一部手机和百元现金,没来得及逼问借记卡密码,他们只能取走4张信用卡。
接下来便是如何毁尸灭迹。曾当过5年野战兵的宋炎焱具有一定的反侦察意识,为了防止留下指纹和罪证,他们把死者手机扔到河里,买了几副手套、一个铁锹和一个大皮箱,把尸体装进皮箱后,又租下一辆黑色轿车,悄悄地驶向远在长清区的黄河边,把死者尸体和一些其他物品埋了。
宋炎焱知道魏冉冉的信用卡密码,但由于担心取款会暴露,他没有允许急于用钱的彭彬彬在济南取款。直至两人逃到河南之后,彭彬彬才去ATM机上取出一万元,分了一沓给宋炎焱。有了“粮草”,两人继续逃到湖北孝感,打算避避风头,然后去云南边境贩毒。
然而,两人的罪行很快暴露,魏冉冉的新男友发现联系不上她,匆匆报了警。警方调取监控录像发现,魏冉冉进了出租屋再也没出来,将宋炎焱锁定为重大嫌疑人,仅仅案发7天后,两人便在湖北孝感落网。
法庭上两被告互撕，极力为自己洗脱罪名
作案时两人一拍即合,短短5天之内迅速成为残忍的凶杀“合伙人”,但归案后很快就开始互相推责,上演了一出现实版的“囚徒困境”。
在12日庭审中,两名案犯和辩护人“撕”得异常激烈。宋炎焱辩称,自己虽然对魏冉冉另寻新欢生气,但心情平复后并不想杀她。在彭彬彬来济前,他曾告诉彭,自己最近几天有事,不要来了。彭到济南后,他也曾跟彭说,给他2000块钱,让他玩几天就走。巧合的是,恰好碰上魏冉冉那天回来,争吵之中彭问他要不要动手,他摇了摇头,但是当彭持刀刺向魏时,一下激起他的杀人欲望,所以才共同作案。
但是,彭彬彬却是另一套说辞。彭辩称,当天宋告诉他魏冉冉以后不会再到出租屋,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而且他是在得到宋的点头允许之后,才持刀刺向被害人的。
彭彬彬的辩护律师称,根据宋炎焱的供述,分手后他就想杀掉魏冉冉,自己下不了手,便希望借刀杀人,实际上把彭彬彬当成自己的杀人工具。在最后发表量刑辩护意见时,这位从湖北赶来的辩护律师更是抛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当时宋炎焱为什么会买三副军用手套?第三副手套是用来干什么的?他据此推断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暗指如果不是案发,宋可能会将彭一并杀人灭口。
不论二人如何互撕,等待他们的都将是法律的严厉惩罚,本案将择日宣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