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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林丹(专题)出轨视频满天飞,谢杏芳已经好久没有在大众面前如此强烈的刷着存在感。事发后,吃瓜群众一直在线好奇地等——作为另一半,昔日的世界冠军谢杏芳如何回应。
林丹发布道歉微博一天后,谢杏芳也发布微博,选择原谅自己的丈夫。对于谢杏芳的回应,大多数人的反应是:“早料到她会选择原谅,但没想会如此卑微。”也有网友调侃称,微博中提及的“有担当”和“风雨同舟”应该是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婚姻是一袭华美的袍服,这是面子;爬满了虱子,这是里子。
人前被羡慕的“神雕侠侣”,如今深陷舆论漩涡,无论外面如何暴风骤雨,谢杏芳都是表态最少的那一方。直到今天,除了一条回应微博,其余绝口不谈,她依旧是隐形般的存在。漩涡中的她如同孤岛。
结婚这6年:谢杏芳在干嘛?
在羽毛球专项记者们的记忆中,谢杏芳从不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她看起来更像是别人种下的一颗种子,成就着他人奇迹般的存在。运动员时期,她的名字总是出现在张宁之后;而在与林丹恋爱后,伴随后者名气飙升,她逐渐成为林丹词条的后缀。
2010年年底,谢杏芳和林丹在广州海珠区民政局低调登记结婚。在父亲谢杰林看来,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太大的名气和太多的钱,能健康幸福地生活就最好了。
父母营造的家庭观对这个广州姑娘有着极大的影响。
1981年1月,谢杏芳出生在广州一个普通家庭。父亲谢杰林在市磁性化工厂上班,母亲邱玉英在电机厂工作。谢杏芳一家人挤在20平米的房子里,后来父母还双双下岗了。尽管如此,谢杰林和妻子还是全力支持谢杏芳打球。当时夫妻俩想给在体校训练的女儿熬鸡汤补身体,知道乡下的土鸡便宜,谢杰林为省几块钱舍不得坐公交车,骑两个多小时的自行车去,再一身汗一身土地骑回来。
婚后两人合体现身
有一次老两口来北京看女儿,恰巧赶上谢杏芳要和朋友约在林丹经营的咖啡馆谈事情。谢把爸妈一起带来店里。谢杰林和邱玉英显得无所适从,但两人耐心忍下来,一直静静坐在旁边,等待女儿。这一切都被懂事的谢杏芳看在眼中。
北京奥运会前,谢杏芳口口声声和身边人说:“我和林丹都不着急那么早结婚。”可一说起林丹之前在北京置办的房子,她就藏不住地笑。她对朋友说,那套房子有两个厨房,她准备拿出广州姑娘的看家本领——“煲汤”,成为那里的统治者。
退役后,谢杏芳并没有和其他同期退役的队友一样担任教练,除了广州亚运会期间服务于志愿者部,她的正职是广州市政府驻京办工作人员。平日里工作不是很忙,每天按时上下班,这是运动员时期她就向往成为的“上班族”,朝九晚五。
“家里人都挺向着谢杏芳。”谢杏芳好友陈然这样表示,林丹的父母、干妈、朋友都对谢杏芳赞赏有加,“她就是那种非常讨长辈喜欢的女孩,温柔、顺从、孝敬公婆。”
里约奥运会前,国羽在青岛集训,谢杏芳去探班。回北京前,她在机场细心挑选海参,“这个要买回去,给爸妈煲汤。”她和遇到的媒体记者这样说。谢杏芳不是售货员一顿忽悠就狂扫货的“富婆”,而是一直弯着腰,仔细比较海参,选种类,比价格。
结婚后,谢杏芳一直和林丹的父母住在北京富力城的住所里。
谢杏芳与林丹在看台上
“妈在整理照片,翻出了丹弟弟。”她常会在朋友圈晒出与婆婆的日常。
几年前,周围人惊讶地发现谢杏芳突然有了学英语的想法。这可不是她的性格。要知道,退役后去北大攻读硕士,还是身边朋友一再“推着”她,认为她“该提高了”。
运动员时期出国比赛都有翻译。但现在,林丹出国比赛,谢杏芳要带着公婆去现场给他加油。“充当翻译的任务只有落在我身上啦。”谢杏芳曾自豪地向朋友们解释她学英语的初衷。
尽管大林丹三岁,但谢杏芳人前人后都称呼其“丹哥”。里约奥运前,发朋友圈给林丹加油时干脆直接唤他“哥哥”。“现在除了工作,还是要根据林丹的时间来调整自己的工作生活时间啦。”谢杏芳很享受这种围绕着林丹的感觉。
两人赛场秀恩爱
伦敦奥运会卫冕后,林丹接受采访时,不只一次表示,自己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要个孩子。” 此后几年,几乎每一次采访,他都会主动说起这个话题。林丹来自传统的福建家庭,婚后坚持与父母住在一起;结婚前,在他给大家描绘的理想婚姻生活中,谢杏芳只需相夫教子就够了。
2014年后,谢杏芳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时候更少了。那一年她33岁,林丹也已经30岁,“要孩子”成为林家上下的大事。运动员时期谢杏芳的身子就弱,加上年龄日渐增大,怀上孩子的过程并不容易。
那一年,谢杏芳一直在看中医,调理身子。为了怀上孩子,她坚持吃了一整年的中药。那段时间,赶上林丹随国家队在晋江集训,谢杏芳也会去住上几天。
半隐退成为家庭主妇、相夫教子、孝敬公婆……如果另一半不是林丹,谢杏芳或许是邻里间“模范儿媳妇”的典范。
男人久不见莲花,开始觉得牡丹美。
据谢的一位友人透露,今年10月16日,她在自己的微信小号中,分享了一篇名为《搞定婚姻,也许只需要这一招》的文章,文中说:“聪明的女人,绝对不会大包大揽,心疼老公的方式有很多种,最不可取的就是把家务全包,老人全包,孩子全包,以此支持男人在外面打拼事业。”
她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正面临危机。
她没那么狠
“谢杏芳怎么这么软弱?她不也是世界冠军?”上海浦东某写字楼的咖啡馆中,两位身着职业装、妆容精致的女白领一边刷着后续新闻一边这么感慨。
在城市独立女性的价值观中,大家对谢杏芳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们举例,嫁入豪门的郭晶晶曾自信地说:“豪门有很多,世界冠军可没几个。”
那么,谢杏芳的自信呢?
曾经高傲的世界冠军和为爱隐退逐渐成为软弱人妻,这两种人设都无法全面反映婚姻内外的谢杏芳。
运动员时期,谢杏芳的名字总与张宁联系在一起,她们是截然相反的性格存在。来自广州的谢杏芳内敛,讲话总是慢条斯理,看不出她情绪的变化,在比赛场上她多表现出“韧劲儿”;东北姑娘张宁直率爽朗、语速如机关枪一样,在场上“狠劲儿”十足,后者更是在北京奥运上击败谢杏芳实现了女单金牌的卫冕。
谢杏芳在08年奥运会比赛中
北京奥运会女单决赛,谢张二人相遇,一度战至决胜盘,最终谢杏芳1-2不敌张宁,遗憾地收获亚军。对于败因,除了体力和经验,赛后央视解说员的评价颇具说服力:张宁赢在打法更积极主动,“打这种气氛紧张的奥运会比赛,如果总是处于防守之中,就会越防越虚,张宁本场比赛始终坚持进攻,即使失误也毫不动摇,最终终于冲破了对方的防线。”
球如其人,这似乎就是谢杏芳性格最好的注脚。
但身边的人却有另外一番看法。
“她不是不强势,是她都闷在心里。”与林丹和谢杏芳私交都很好的记者李默这样说。
北京奥运会前一个月,谢杏芳突然得了带状疱疹,腰上长满了红疙瘩,又痛又痒,但对外界她只字未提。带状疱疹的病因是免疫力低下。“她练得太苦了,张宁的身体素质本来就比她好,张宁上量反应小,她就不行。”李默说。
北京奥运会期间,林丹、张宁以及杜婧、于洋被批准住在天坛公寓,距离比赛场馆北工大较近,对休息和备战都相对有利。而同样参加女单比赛的谢杏芳和其他队友依旧住在奥运村。对于队里的这个安排,谢杏芳并没有在包括总教练李永波在内的任何人面前表达过不满,更别提闹情绪。
对外,谢杏芳隐忍有加,和平处之。对内,在与林丹的二人关系中,她一直处于弱势的一方。
林丹脾气很大。早在成为声名远播的“超级丹”之前,性格刚烈的他就多次在赛场上和对手、教练发生冲突,他愤怒暴烈地将球拍摔在场上的画面常常出现。
2006年,球队在晋江备战世锦赛,那时林丹还没有获得过世锦赛男单冠军,冲击冠军的渴望成倍地转化为焦虑。一周6天高强度训练,只有周日才放假半天。有一个休息日,林丹叫着谢杏芳和相熟的记者一起出门吃饭。谢杏芳晚来了5分钟。当着大家的面,林丹暴怒,不停地数落,声音大到路人侧目,而谢杏芳一句话都没应。
“阿芳很给林丹面子,尤其是外人在的时候。要是换做别的女生,早转头走掉了。”当时在场的记者侯静这样解释那时的尴尬场面。
“只有谢杏芳能容忍他,也是因为这样,林丹才选择她,稍微换个有点脾气的,俩人早闹翻了。”“阿芳真是脾气好,林丹像是被宠坏的孩子。”多年追踪报道羽毛球的记者们这样说。
在自传《直到世界尽头》中,林丹承认,自己的控制欲非常强。他喜欢设定环节,并完全掌控各个环节的运行。就算是跟随自己多年的体能师,每次训练练多久,练几个球,几点开始几点结束,都必须符合林丹的安排。
两人现身为林丹品牌助阵
婚后的林丹在事业上也风生水起,逐渐确立了羽坛的霸主地位,逐渐懂得收敛脾气和应付场面。但对于最亲近的人,他的脾气有时还是那么冲。有一次出国比赛,谢杏芳陪着。在机场免税店里买化妆品时,瓶瓶罐罐上的专业美容词汇把阿芳搞昏了头,那时她还在学英语。当着队友的面,林丹不耐烦地说:“你这学的哪门子英语啊,浪费时间。”谢杏芳还是一句话也没说,默默地放下了手中的化妆品。
退役后谢杏芳选择去驻京办工作,一开始,林丹反对,谢杏芳一再坚持,加上工作时间规律,压力不大,林丹才勉强同意。
“林丹希望她回归家庭,这是他理想中另一半的样子,相夫教子就够了。”林丹身边的人这样说。
林丹母亲高秀玉曾这样评价林丹与谢杏芳的婚姻:“芳芳是非常温柔的孩子,而丹丹就比较硬,他们俩能刚柔互补,我觉得挺好的。”
在这段爱情关系中,林丹始终是强势的一方,而强势的一方往往都更容易得到原谅。
谢杏芳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接受这样的林丹,意味着她得承受随之而来的一切。
曾经的势均力敌 俩人差距愈发明显
谢杏芳有两个微信号。
一个是大部分朋友包括媒体人知道的号码,朋友圈分享的内容大都是林丹:林丹参加央视节目、林丹获得《时尚先生》、林丹语录被网友整理发布……
不过这个微信号的朋友圈从2014年12月28日后就没再更新过。
另一个则是小号,极少人知道。据其友人透露,在那里,她除了偶尔会秀林丹下厨的照片,多是在分享婚姻感悟,比如《男人四十,要远离20岁的漂亮女子!女人四十……》。在另一条朋友圈中,她复制粘贴了这样一段话:“越是明星,越容易离婚,不是因为他们变心了,而是飞的太快了,对方跟不上步伐了,离婚是必然的,夫妻间的高度存在大差异时,这种关系是不可调和的……”
读过了所有的道理,却仍然磕磕绊绊地在过这生活。在最近一年的这个小号里,她表现出对婚姻双方思想差距越来越大的忧虑。
谢杏芳北大研究生毕业
现代人的婚姻中,“衣带渐宽终不悔”渐成传说。更务实的法则是,婚姻双方势均力敌,各取所需。在名人婚姻里尤其如此,当浪漫和激情退场,共同利益就成为维系关系至关重要的纽带。比如贝克汉姆和维多利亚结婚多年,也曾面对男方被爆料出轨,女方最终选择原谅。如今两人依旧牢牢占据夫妻商业收入榜前列。拳王邹市明的爱妻冉莹颖也曾说:“我不是花瓶,邹市明的公司都是我在打理。”
两人同为运动员时,林谢二人关系结构对比相对均衡。2005年谢杏芳接连在全英公开赛、世界杯、世锦赛上战胜队友张宁,三夺女单桂冠,一时风头无两。而林丹直到2006年才首次获得世锦赛男单冠军。从那之后,俩人的恋情也逐渐在媒体前曝光,谓之“神雕侠侣”。
北京奥运会女单决赛那天,林丹要准备次日的男单决赛没能去现场助阵谢杏芳。早上,林丹先是与同房间的文凯一起看了技术录像。“看完录像已经12点半了,我赶紧把电视调到体育频道看谢杏芳的比赛,说实话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林丹后来和相熟的记者朋友这么说。谢杏芳和张宁的比赛一直打到决胜局,谢杏芳每赢一个球林丹就在房间里跑一圈,中午饭都没去吃,这让年轻的文凯不知所措。最后教练 汤仙虎愣是把林丹“赶”出宿舍,怕他心情波动,影响第二天的男单决赛。
随着女方的职业生涯进入尾声,以及两人步入婚姻生活,“神雕侠侣”关系中的势均力敌渐渐被打破了。
退役后的谢杏芳彻底变回不带世界冠军光环的街坊。阿芳每一次出现在公众场合,都是与林丹一起。更准确地说,多数时候她都躲在林丹身后。
林丹的咖啡馆在北京SOHO尚都开店那天,他对媒体说,开店纯粹是因为阿芳喜欢。然而当天的新闻照片中,无论是店铺剪彩、为现场顾客“拉花”泡咖啡、还是最后与粉丝合影,林丹都是唯一的主角。仅仅在组图最后,有了一张谢杏芳。她戴着墨镜,匆匆走进店里,那画面上无形地写着:“路人芳”。去年,林丹经营的内衣店在成都太古里开业,谢杏芳也来了。林丹的前经纪人梁惠仪透露,店铺开业前,都是自己和谢杏芳一起跑广东的代工工厂,一家一家地跑;而在开业现场谢杏芳本人对于所有的提问都只是笑笑,指着站在店中忙着招呼大家的林丹,“都问丹哥吧。”
林丹咖啡馆开业
婚后,谢杏芳的朋友圈越来越窄,和以前队友走动得也不多。婚礼时,谢的伴娘由伦敦奥运女单冠亚军李雪芮、王仪涵以及一位圈外好友担任,这位好友是演员杨净如。林丹参加央视励志节目《开讲啦》,杨净如也出现在现场向他提问。没人知道,她到底是谢杏芳的闺蜜,还是林丹的朋友。
林丹出轨事件曝光后,网络上曾传出谢杏芳给友人发的微信。微信中,她将两条微博内容传给友人,询问哪一个更好。但她没想到这条微信最终外流,曝光在公众面前。有朋友把这条流传出的微信截图给她看,半晌,谢杏芳回了句:“太可怕了。”
不过,林丹与谢杏芳的相处中最为关键的是,家里的财政大权基本掌握在林丹手里。
2015年,福布斯发布的名人收入榜上,林丹的年收入为2750万。谢杏芳也表现出对男人赚钱养家这一现实的强烈依附感。有一次,谢杏芳和朋友在家中聚会,出门买零食时她突然发现少带了什么,拿着钱包赶忙跑回寓所,“我没带林丹的信用卡。”她这样和身边的朋友说。至于自己的“事业”,尽管一直在驻京办工作,但她具体负责什么,没人能说得清楚。
广州亚运会与庞龙合影
这些年,林丹唯一一次夸谢杏芳“有主见”,是在2010年广州亚运会前。
有个周末,俩人去新光天地逛街,林丹选的衣服,阿芳一件都没看上,最后还是自己做了主。“我看,以后还是你自己逛比较好。”“潮人”林丹发了肯定卡。事后,他曾和朋友说:“下次见阿芳,可能她的变化会更大。”
那时,谢杏芳是广州亚运会志愿者服务部招募配置办副主任,每天在天河场馆群中协调,和各部门上上下下打交道,没有点决断力可不行。
不过后来,再也没听林丹说过这样的话。
结语:
12月4日,儿子满月的这一天,林丹踏上了前往广州的飞机,从广州又驱车4小时,来到了河源市龙川县,顶着压力开启了转会广州队之后的联赛之旅。远在北京的妻子谢杏芳为儿子买了个蛋糕,低调的跟家人一起庆祝了满月。
在广州队看来,林丹这个广州女婿的加盟是迟早的事情。虽然广州队摘牌的第二天,网上就曝出了林丹被偷拍的那段视频,一切都充满了戏剧性。
广州人会不会在这个主场“讨伐”女婿?这是很多人赛前最担心的问题。担心会有场面失控的情况发生,赛区特别加强了安保,甚至禁止带水进场。然而,当林丹走进场的一刻,全场迎接他的却是一阵阵热烈的呐喊声和掌声。
“广州女婿好样的!”看台上一个中年男人喊出了这样的话。人们甚至跳着脚举着手机期盼着他的出现。
一切的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回到了原点,他还是那个人气爆棚的超级丹。而此时的谢杏芳,怀抱着可爱的儿子,等待着老公联赛凯旋。嫁给林丹,她始终认为是幸福的,也正是因为这种单纯的执念才成全了这份“同舟共济”。
在这段外人看不透的婚姻里,只有冷暖自知。(德彪)
注:根据受访者意愿,文中陈然、李默、侯静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