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特朗普(专题)时代的中美网络安全关系,有很大的概率面临胆小鬼博弈的考验。理解这种博弈的由来、基本特点及其在中美关系中曾经发挥的作用,对妥善处理特朗普时代的中美网络安全关系,是至关重要的。
谁胆大,谁胆小:一种真实的游戏
胆小鬼游戏,或者说小鸡博弈,在修辞和实践领域,至少可以追溯到20世纪40年代。作为当时美国街头的各路豪杰偏好的一类游戏,胆小鬼游戏至少有两种玩法:
第一种,极速撒把。大概意思是大家齐头并进,把车速提到40迈之后,双手离开方向盘,第一个hold不住重新把手放上去的,定义为胆小鬼。
第二种胆小鬼游戏的玩法,如上图所示,两辆车,相向而行,保持左侧车轮压在道路中线上,在车辆碰撞之前,提前打转向避免相撞的,就是胆小鬼、小鸡;剩下的那位猛人,基本可以胜者通吃。
胆小鬼博弈:国际体系里的大国游戏
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冷战时期,准确地说是20世纪50年代,出任艾森豪威尔政府的冷战斗士约翰·福斯特·杜勒斯,让20世纪40年代美国街头青年争强好胜的游戏登堂入室,进而转化为国际体系里的大国游戏。
杜勒斯对小鸡博弈的理解,是其推崇的“大规模报复战略”的基础:小鸡博弈的精髓,其一在于尽可能地迫近边缘,即对手能够承受的压力的极限;其二在于确保有效的信号传递,让对手确信己方有足够的意志和能力越过边缘;其三在于对整个过程保持精巧的控制。一如上图引述杜勒斯的名言所说的,如果你不敢迫近边缘,那么你就输了。
中美关系中的胆小鬼游戏:炮击金门
1958年炮击金门开始后,杜勒斯尝试将胆小鬼游戏的政策实践,即著名的战争边缘政策,适用于台海地区。但作为一个整体的金门、马祖、台湾(专题)岛、澎湖,让杜勒斯遇到了难题:战争边缘政策里面的战争边缘线不太好划。金门距离大陆太近,美军的初期介入,比如派遣军舰护航对金门的补给,大陆方面做出了直白的回应,即打蒋舰不打美舰,而美舰在大陆开火后直接撤到了公海,还用灯光招呼大陆“我是美舰,我在12海里领海之外”。
于是尴尬的杜勒斯就看中了台湾海峡的中心线,觉得那地方是条合适、清晰、可控的战争边缘线。于是,他1958年坐着新型的KC135到了台湾,目的是说服常凯申同学(观察者网注:某校历史系副主任将Chiang Kai-shek错译为“常凯申”,实为“蒋介石”)中正先生能够接受“台澎换金马”的方案。
结果当然是被海峡两岸的中国人一起给怼回去了:海峡对岸的光头凯申童鞋很自然地告诉民主的朋友A的代表杜勒斯先生,我还要反攻大陆的,失去金、马就没得玩;大陆这边的“图书管理员”及其同事们很心有灵犀,杜勒斯一落地就重新对金门开炮,这次是瞄着沙滩等没人的地方打;一打,凯申又很自然地告诉正义的朋友A的代表杜勒斯,你看这态势复杂,战况吃紧,不是不想听美国朋友的话,但就是不行。
后来,中美关系中,美方又折腾过几次类似的触及边缘和底线的事情,包括上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的两次大规模军售,李登辉时期在两国论问题上对台湾发出错误信号。大陆这边每次都在实力相当不对称的情况下,用最清楚不过的方式发出信号:不会给任何基于战略投机和冒险的行动留下空间,不会因为靠向边缘就主动收缩,也会采取主动逼近边缘的策略。
如果被美国赢了:古巴导弹危机
冷战史上,小鸡博弈的经典案例,是20世纪60年代的古巴导弹危机:苏联投机,准备通过在古巴部署中程导弹的方式,弥补美苏力量差距;美国发现后,在180海里外部署海上封锁线;然后苏联怂了,不敢用强行穿越封锁线来考验美国是否敢真的开火;最后结果是苏联输光。
大陆这边的毛主席对此有经典评论:进攻中的冒险主义(没搞清楚状况就傻大胆地胡搞一气);防御中的保守主义(对方一划线自己立刻懵圈,啥都不知道了);撤退中的逃跑主义(怂了之后垮得稀里哗啦的,完全可以有的回击都付诸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