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美东时间1月20日可谓全球时间,新任美国总统特朗普(专题)(Donald Trump)宣誓就职,这件事让当日的世界没有时差。也几乎是第一时间,台湾(专题)总统蔡英文(专题)于她个人的推特(twitter)发文向特朗普表达祝贺,并写下”民主将台湾与美国紧密连结在一起,期待深化台美的友谊与伙伴关系”。(Democracy is what ties Taiwan and the US together. Look forward to advancing our friendship & partnership)
蔡英文藉推特发文,向特朗普传达祝福就职之意(图源:蔡英文推特截图)
细究蔡英文简短的推特贺词中,实有两组具象征意涵的字眼,一为”民主”,二为”台美伙伴关系”。乍听之下,蔡英文的期盼并无太大新意,但就”民主”与”伙伴关系”的概念来想象未来的台美关系时,则恐陷入扑朔迷离的境地。
是以,”伙伴关系”系以实质的互动往来内容作为确认,”民主”在经验上并非构成”伙伴关系”要件。于此,我们不曾听到世上有哪一组双边缔结以”民主伙伴关系”的前例。又换句话说,当蔡英文向特朗普递出”伙伴关系”的橄榄枝时,她并非傻到认真要以”民主”作为构建关系的根本。那么既然”民主”两个字务虚,接下来的问题便是,蔡英文企盼务实构建台美伙伴关系的根本又是什么?
犹记《孟子》〈梁惠王章句下.第三章〉,齐宣王问:”交邻国有道乎?”孟子曰:”惟仁者能以大事小……惟智者能以小事大……。”后人简言之”大国以仁,小国以智”。套用现代国际关系理论说法,前者类似于人权外交、和平主义等理想主义、国家软权力的渲染;后者则实为现实主义。说到底,小国外交并无太多理想主义空间可言,只存在现实主义下维系生存和发展的指导原则。
回到现势,蔡英文此刻藉特朗普就职的机会,用非正式的推特媒介,推出”台美伙伴关系”的说法,尽管落落大方,但座落在国际关系的地缘坐标上,却也显尽台湾存在过度的单方面期待。
举”智者以小事大”为例,在于台湾在不存在太多筹码条件下,不应急着”强出头”,在尽可能为自己利益与安全盘算之余,也应避免出现挑战强权设定的现状与规范,否则自己”踩着红线反红线”的结果,未必有本钱能让自己玩到牌局的最后。
然而,蔡英文言下的”伙伴关系”,看似积极,且企图有余,但若真要推展,则不无两点疑问。首先是其必然用利益交换以成就之,在台湾目前手边有的牌并不多的情况下,利益交换不外乎台湾对美在经贸、军购,甚或在美猪进口等议题上让步,但这就台湾实质的损益而言,会是一笔值得的买卖吗?
无论哪一个政党执政,美猪进口议题都引发朝野争议(图源:中央社)
另一点疑问则是,就算美方愿在台湾”委曲求全”下,安给台湾一个近似于”伙伴关系”的美名,但这样的”伙伴关系”摊在美中关系下,无异于螳臂挡车,当美中关系因故要"转弯”时,台美的”伙伴关系”被”甩尾”、”碾压”过去,也只是”刚好而已”。是以,蔡英文的推特发文,会将台湾推向地缘政治的哪个位置,存在方向不明、力道又不足的窘境。
上述说法并非不看好台美之间无法朝向”伙伴关系”发展,而是基于现实的国际格局考虑,台美间的”伙伴关系”问题不在于无法做,而在于无法做大。在台湾费尽心思、利益让渡,最后做出一个无法做大,只能如「小确幸」般的台美”伙伴关系”时,此间的过程与结果究竟又所谓何来?这才是评述蔡英文向特朗普抛出”伙伴关系”说法背后应有的疑问。
美中关系的质量可谓当前世上最重量的一组双边关系(图源:VCG)
当然,每个人都拥有想象未来的权利,台湾自然也可对未来的台美关系报以期待。只是必须提醒的是,横亘在台湾眼前的格局,无法避免的是美中关系下的台湾,而非平行的世界,是结构让蔡英文对美的期待成为单向,又美中关系的质量可谓当前世上最重量的一组双边关系,这个前提不是台湾抱以乐观的态度便可轻易杠杆交际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