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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30 11:10 星期五 晴

世上何尝尽富豪?也有饥寒悲怀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

坐忘斋书话/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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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某些原因，和苏打了几次交道。苏的年纪，看上去比实际年龄显得要老，他们一家三口技术移民到蒙城四年了。我没有一次看到过苏的丈夫，苏谈到丈夫，语气有些不满，说他不愿意做专业工作，也不愿意管孩子。每次都是苏一个人和孩子在一起，我碰到他们的时候。

他们夫妻都在读书，开始是法语，可以领取补助，但是必须全日制学习，“没用，语言不用就忘光了。”她善意地说，“你不用去学这个，去学另外一种吧，一周只上两次课的法语。那多轻松啊!”我笑笑，心里有点担心她看出我在想“哪有不花功夫能学好语言的啊?”其实我不是害怕她，而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给我一种感觉，我不愿意让她更加不高兴了……

每次见到苏，她都很不开心，不是表面，她的眼睛，也会露出礼节性的笑意，也会停下来和我交谈两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是打扰了她，她好像正在一个人笼罩在一种很哀怨也很沉闷的空气里，我一去，她只好出于礼貌从那种氛围里出来，但是，她的习惯是那里，仿佛就生长在那里……也许是我太敏感了……

终于有一天，我和她有机会多聊了几句，其中就有开篇的那些内容……

“这个破地方……中国随便一个地方都比这里好了。怎么和北京比?”

“夫妻都读书，带一个孩子，生活肯定是够了。有补助的，房租，食物，还能余下一点。这里最适合穷人和读书人了。”

“学法语没有用的，除非你想在这里长久待下去。我们现在也没什么积蓄了，去不了别的地方。”

“你是文科啊?文科生来这里没用。我毕业很多年了，本来想改行学法律，后来发现不行，不可能，做不到。你去教中文吧，这里挺需要中文老师的，教孩子的。”

“我家孩子三种语言都会，法语英语和中文。我们已经入籍了，不回中国了。我在申请硕士学位。”

我打算，好好锻炼，别那么蓬头垢面了，拿下语言，没有任何余地，尽量最短的时间内，还有，虽然我很穷，我也不要总是对自己强调“我是个穷人。”而放弃很多生命的乐趣。我真的有点害怕自己过几年也会变成苏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