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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时的雷厉风行、搜查时的细致严谨、讯问时的层层深入……《人民的名义(电视剧)》中“侯亮平”们精彩的表演赢得了万千观众的喜爱。
这部检察机关反腐题材的电视剧最近着实火了一把,本来充满神秘色彩的职务犯罪侦查部门也受到了更多的关注。然而,职侦局里不仅仅只有在一线办案的检察员,在案件成功侦破的背后,还有一个默默奉献的群体。
曾被最高人民检察院授予“全国优秀反贪局”称号的重庆市检察院第一分院职务犯罪侦查局,是一个拥有30余位职侦干警的优秀集体,他们除了要协调指挥辖区基层院办案外,每年还要办理十余起大要案件。日前,《法制日报》记者走近他们,探访“侯亮平”身后,这些不为人知的“角色”的故事。
司法会计杨爱莲
3皮卡贪腐账本坚定她反贪事业决心
杨爱莲是一分院职侦局的司法会计,尽管从事司法会计工作已经十多年,但杨爱莲对从业之初遇到的一个涉国有企业贪腐案还念念不忘。
“3个皮卡车装了200多个蛇皮口袋的账本,整整堆满了一间房。”杨爱莲告诉记者,当时的情境把她吓到了,但也坚定了她从事司法会计事业与贪腐作斗争的决心。
在司法会计工作中,一项重要且工作量巨大的任务就是初查。通俗来讲,初查就是立案之前侦查人员账拿回来,司法会计要看里面有哪些疑点,为之后侦查人员讯问提供帮助。
“司法会计的意义在于给侦查提供“炮弹”和讯问方向。”谈起司法会计在破案中的重要地位,从事职务犯罪侦查已逾20载的检察员梅兴吉说。
由于因为贪污案、挪用案等要涉及账目上的一些问题,司法会计就是针对这些案件在单位账上的体现做出鉴定。“比如他贪污了这笔钱,那他是通过一种怎样的手段把它套取出来的,这就需要我们去做一个鉴定,形成司法会计意见书。”杨爱莲说。
做司法会计鉴定是一项严谨复杂而又漫长的工作。2008年,在一起涉某大型国有企业的案件中,由于犯罪嫌疑人先后几十次通过单位公账打款到其他关联公司账户,这些关联公司又将款转至犯罪嫌疑人控制的公司账户,并且犯罪嫌疑人记不清楚每一笔转账的公司和时间,杨爱莲的工作量可想而知。
为了这起案件,杨爱莲前后在北京工作了十几个月,最终,犯罪嫌疑人贪污两千多万的证据得以固定。“我们把梳理出来的账本运到重庆,光运费就花了3万多元。”杨爱莲告诉记者。
作为完整证据链的重要一环,司法会计意见书在庭审中意义重大,司法会计工作在侦破职务犯罪案件中功不可没。
技术侦查陈品杰
在他面前嫌疑人没有个人秘密可言
“我们的职位就像是美国大片里面一个攻击小队里面操作电脑的那个,我们给他们输送各种情报,他们负责在前面冲锋陷阵。”陈品杰告诉记者。
对于操作电脑的技术侦查人员来说,他们的工作主要是帮助在一线审讯的人员提供详细且准确的嫌疑人资料,让讯问人员在接触嫌疑人之前,就对他们有一个较为准确的了解。
一分院检察技术处副处长冯义告诉记者,检察技术人员承担着大量的同步录音录像、技术保障等工作,其工作的繁重并不亚于一线的办案人员。
“如果我们在技术分析中能够发现一些更有价值的信息,比如说了解到他有情人,或者说交往一些不在正常交往范围内的人员,或者说他在不该出现的时间点出现。如果这些提前被我们获知,那么侦查人员在与嫌疑人的交锋中就可以在适当的时候一击命中,打破嫌疑人的心理防线。”陈品杰说。
采访中,陈品杰告诉记者一个有意思的办案经历,之前在侦办一重要部门窝案的时候,办案人员怀疑嫌疑人的联系人中有一个是他的情人,陈品杰通过数据分析之后发现,这名联系人与嫌疑人应该只是正常的工作关系。但是他从数据中发现了他真正的情人。
“当审讯的同事抛出这个信息后,他愣住了,因为他以为这是他隐藏最深的密码,之后心理防线很快崩溃了。”陈品杰说。
陈品杰说,现在的人与人之间的交往都是通过一定的渠道的,我们通过这些渠道分析出一些规律的东西,可以了解到这个人大致的关系,比如夫妻和情人他们通话的习惯就是不一样的。“这个犯罪嫌疑人就是喜欢晚起晚睡的人,与那个被办案的同事怀疑的”情人“联系都是在工作时间,所以就排除了他俩的情人关系。”陈品杰解释说。
架着一副深度眼镜,看起来文文弱弱的陈品杰,如果你不了解,根本无法与在办案中发挥如此重大作用的高大形象联系起来,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技术侦查人员,输送给这个办案团体源源不断的信息动力。
“在我们院,像陈品杰这样的“角色”还有很多,比如牟炯、付右东等等”谈起他们,冯义如数家珍。
司法警察权军强
黑夜中的极速追捕让他忘记危险
《人民的名义》中有一幕让观众印象深刻:反贪局长侯亮平未向上级通报的情况下,带领大队人马在机场路收费站口处拦下市委书记的专车,并带走书记前妻审讯。
其实,配合一分院职侦局工作的司法警察们,也会有类似的经历。虽然暴力抗法情况在职侦中只是少数,但是司法警察权军强同样遇到过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刻。
去年9月,权军强与同事袁泉接到抓捕任务,奉命追捕一名在逃半个多月,且反侦察能力很强的犯罪嫌疑人。
“中午一点钟我们就接到了命令,然而按照信息,他一直在荣昌区和永川区来回的移动,始终无法准确定位。”权军强告诉记者。天黑的时候,在技术人员的配合下,权军强他们终于在高速路上看到了嫌疑人的车辆。
“因为我们车与他的车有速度上游差距,跟上他的速度,我们的车就感觉在漂移。”权军强说,在要接近的时候,他拉响了警报,结果受惊的嫌疑人跑得更快了,转眼就没了踪影。
想到没有多远就是高速下道口,如果不及时拦截,嫌疑人将很难抓到,权军强他们不顾危险全速追捕。“小袁把油门踩到底,脚都麻了。”权军强说。
功夫不负有心人,由于嫌疑人车辆被一辆大卡车挡住超车道无法超车,权军强他们终于将嫌疑人逼停。此时已是晚上10点,在配合侦查人员对嫌疑人住所进行搜查后,已经凌晨两三点了。
当被问到在高速路极速行驶是否害怕时,权军强说:“害怕?不存在的!毕竟我们是在配合职侦局工作,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从收到线索到调查核实,再到抓捕、审讯、侦查终结,职务犯罪案件的成功侦破,无不倾注着司法会计、侦查技术、司法警察、法医等等幕后人员的心血。就像梅兴吉说的那样,没有他们,我们的职侦工作就没有了冲锋陷阵的“炮弹”,完成案件的侦破就是纸上谈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