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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 黄子懿)中国中产阶层总体比例还不高,其中大部分属于中产过渡层和中产边缘层。社会分层研究专家、清华教授李强近日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中国中产阶层占样本比例的19.12%,但73%处于和下层接近的边缘状态。
这项名为《中产过渡层与中产边缘层》的研究(下称“研究”)发表在《江苏社会科学》2017年2月刊上,采用 “国际社会经济职业地位指数”(ISEI)方法,非以单纯的收入计算中产,而是将所有职业都转换为一种地位指数,然后量化确定每一个人社会地位,测量中国中产规模与内部结构、不同规模城市的分布、职业构成等。测量使用“六普”“长表”数据1%的抽样样本,针对16岁-64岁间有职业的人口,总计样本量为683291人。
研究还显示,城市规模越大,下层群体所占比例就越低,中产以及中产“核心层”所占比例就越高。
“在城市的发展中, 有一种错误的认识,即总是恐惧大城市的发展,担心大城市的发展会带来‘城市病’。”李强认为,从东亚经验看,在人口数量大、 密度高的社会,发展以大城市、城市群为主体城市布局,符合一般规律,与中国扩大中等收入群体, 推进“橄榄型”社会的战略完全一致。
何为中产过渡层与边缘层
研究将 ISEI得分 67分和67分以上定义为社会上层,将得分41分至66分群体定义为中产阶层,将得分16分至40分定义为下层(目前社会地位得分最低是16分)。中产过渡层分为两种,一为下层群体中与中产联接的群体,ISEI分值为38分-40分;二是位中产阶层中处于边缘位置、与下层群体链接的群体,ISEI范围在41分-45分,这一群体也被称作中产边缘层。文章的重点考察对象是后者。
测量显示,中国上层比例为 5.62%,中产层为 19.12%,下层为 75.25%。其中,下层群体中与中产联接的过渡群体占中国总人口比例的4.4%,而中产边缘层为13.90%,后者占整个中产阶层的73%。
李强分析认为,38分-40分的过渡层群体主要职业是服务业辅助人员(饭店旅游健身娱乐场所服务人员)、卫生辅助人员、生活辅助人员、维修检修人员和值班人员、印制处理人员、治安保卫人员、设备安装人员等等;而41分-45分的过渡层群体主要职业类别为购销人员、营业人员、推销和展销人员、各类销售人员、办事员、普通办公室人员、各类产品与设备维修人员、多类技术人员和技术工人等等。
“通过对于这两种不同类型过渡层的分析可以发现,两个阶层社会地位的状况确实差异不大。其实所谓中产和下层是我们人为的划分,处在边缘、过渡、 临界位置上的社会群体,其实是同一个社会阶层。”李强表示。
李强认为,在这类群体中,最值得的关注为经营销售群体边缘层、 技术人员队伍的边缘层、普通办事员及行政人员的边缘层、服务人员边缘层等四类职业群体。他表示,这类边缘中产的社会地位极其不稳定,亟需就业、生活以及社会权益方面等政策辅助。
大城市利于推进“橄榄型”社会
研究还显示,城市规模越大,下层群体所占比例就越低,中上层所占比例就越高。在小城市、中等城市、大城市、特大城市、超大城市,中产所占样本总人口比例分别为14.1%、17.17%、23.01%、27.68%、41.4%。与此相对应,中产边缘层所占比例也越高,在超过千万人口的超大城市里,中产边缘层占样本总人口的25.35%。
“培育中产,稳定中产社会地位、扶助中产边缘阶层,超大城市任务要更为沉重。”李强表示,中产边缘层大部分是城市外来常住人口,其在大城市里常受到排斥和挤压。“所以,我们应该反思和修正大城市户籍政策,将排斥变为帮助和改善边缘中产的政策。”
此外,研究还发现,规模大的城市,“中产核心层”的比例高;相应的,城市小的城市,中产边缘层所占中产阶级的比例会更高。比例最高为中等城市的76.82%,其次是小城市的75.04%,而在大城市、特大城市、超大城市,中产边缘层占比则为71.27%、69.87%、61.23%。
“超大城市的发展非常有利于推进中国社会的现代化转型,有利于推进中国社会结构的现代化转型、形成中国后工业社会的新型社会结构。”李强表示,中产阶层、中产边缘层聚集需要城市具有一定的规模,需要有相对成熟的现代化职业体系。
至于大城市聚集所带来的“城市病”问题,李强表示,这主要取决于城市的管理水平,应从提高城市管理水平上解决大城市的诸多问题。“如果管理水平低,中小城市同样会发生交通拥堵和环境问题。”
“在城市的发展中,有一种错误的认识,即总是恐惧大城市的发展,担心大城市的发展会带来‘城市病’。”李强认为,从东亚经验看,在人口数量大、 密度高的社会,发展以大城市、城市群为主体城市布局,符合一般规律,与中国扩大中等收入群体,推进“橄榄型”社会的战略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