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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志明与毛泽东的深厚友情
毛泽东和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胡志明,是两位世界知名的政治家。他们之间保持了几十年的良好关系,被人们称为“同志加兄弟”的楷模。在有关重大的政治决策上,他们互相通气,开诚布公,互谅互让。在一些生活细节上,也相互关心——毛泽东曾经劝说胡志明不要搞“独身主义”,曾经安排胡志明到中国的黄山、西湖去休养度假;胡志明长期失眠,毛泽东派医生去教他学习中国的太极拳;连胡志明喜欢抽的“大中华”牌香烟,毛泽东也要求有关部门给他长期提供……
毛泽东与胡志明
毛泽东是农民的儿子,出生在山村,胡志明也是农民的儿子,也出生在山区。只是后来胡志明出国了,到过许多国家,而毛泽东没有出过国。
在一定程度上说,胡志明的经历比毛泽东的经历更为复杂曲折。他当过厨师,做过海员。在英国和法国(专题)当过最下层的清洁工、炉子工。胡志明的政治生涯应该从1919年算起。那时,他在法国向凡尔赛和会提出八点申请——要求越南人享有法国人一样的权利。这次申请虽然没有成功,但却让胡志明在越南侨民中有了很高的声誉。
说来很有意思,胡志明加入的共产党是法国共产党,他还在法国办过《流浪者》杂志,后来他抗击的也是法国侵略者。胡志明成为共产主义运动的重要人物,是因为他在共产国际第五次代表大会上发表了一次很激烈的讲话,抨击法国共产党反殖民主义不力。此后,他到了中国,在广州成立了一个越南革命者联盟。
那个时期的胡志明,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他们的组织也很有活力,要不是蒋介石“清共”,他们的活动说不定就能成气候。同时期的毛泽东已经开始了他的“工农武装割据”的探索,他们走的都是武装斗争的道路。
胡志明在苏联待了一些时候,成为共产国际在东南亚的代表,出现在了暹罗。1930年,他回到了自己的祖国,成立了印度支那共产党,并且发动了武装起义。在鲜血和烈火中,他们的起义遭到了残酷的镇压。他被反动派判处“死刑”。
他逃到中国的时候,中国革命正处于低潮。毛泽东也在艰难地摸索中国革命的正确道路。那时,他们没有机会见面,更没有机会切磋一下关于革命、关于人生的问题。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毛泽东经过长征到达陕北,在延安站住了脚以后。关于这次见面,我们没有看到有关的权威资料。
毛泽东带领中国人民和军队,在国际舞台上演一幕又一幕惊天地泣鬼神的活剧的时候,胡志明也和他的战友们在越南的丛林里开始了艰苦卓绝的斗争。
1942年8月的一个清晨,胡志明从印度支那共产党中央所在地出发,来到中国广西的靖西县,他想从这里到重庆去找周恩来。谁知他的一名警卫向中国的警察告了密,他被逮捕了。消息很快传到了毛泽东、周恩来等人的耳朵里。为了营救胡志明,周恩来想了不少办法。他找到了后来成为中国有名的历史学家的翦伯赞,要他通过有关的渠道,把胡志明救出来。翦伯赞找到了国民党立法院副院长覃振,又找到了李宗仁,通过他们去和蒋介石说。经过多方努力,蒋介石才答应放胡志明。
胡志明带着他的《狱中日记》走出了铁窗。日本投降后,他和范文同(编注:越南共产党、越南民主共和国和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及领导人之一,长期出任越南总理)、武元甲 (编注:越南共产党、越南民主共和国、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和越南人民军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之一)等人领导越南人民占领河内,并抓住时机宣布越南独立。
中国全力支持越南抗美斗争
1954年5月至7月,有八国代表参加的关于越南问题的会议在日内瓦召开。这次会议决定,以北纬17度线为界划分南北两个政权,到1956年举行全国大选。
这对越南人民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但是,1956年,美国和越南南部政权阻挠这次大选,刚刚走向和平的越南重燃战火。到了20世纪60年代中期,战争进一步升级。1965年2月7日,美国总统约翰逊下令,第七舰队航母上的飞机向越南民主共和国发动了全面攻击……印度支那又燃战火。2月10日,中国的首都北京举行了百万人的大示威,愤怒声讨美帝国主义的暴行。此时,毛泽东和刘少奇、周恩来、邓小平等人正站在天安门城楼上,与越南民主共和国的代表一起向游行的群众致意。
周恩来
这是做给美国人看的,也是做给越南同志看的。然而,越南人并不放心。4月,黎笋(编注:越南共产党、越南民主共和国和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之一,胡志明逝世后,成为北越的最高领导人,领导越南人民统一了越南)来到北京。下飞机后,他迫不及待地将胡志明给毛泽东的一封亲笔信交给中方接待人员。当他得知中国方面为他安排了礼节性的晚宴和有关的文艺演出时,他说,这就不必了吧,我想尽快和中国的领导人见面。
这一切毛泽东都知道了,他派刘少奇和这位越南领导人会谈,并且给了刘少奇这样一个原则:我们要无条件地满足越南同志的要求。事后人们说,只有中国才会有这样一个原则。关于刘少奇和黎笋的会谈,《秘密出兵亚热丛林》一书说:
会谈正式开始……少奇微笑地望着黎笋……他说:“援助越南进行抗美斗争,是我们中国应尽的义务。”黎笋往前欠一下身子,连连称道:“我们一直认为伟大的中国是我们最可靠的朋友,中国给我们的援助最大,而且最充分。”少奇……没有对黎笋的话作出直接的评价。他只是以坚定的口气,进一步阐述了中国共产党的立场:“我们的一贯方针是,凡是你们需要的,我们这里有的,我们尽力援助你们。”
“我们一直认为,能向我们提供最直接、最紧急和生死关头的援助的,是中国而不是苏联。”黎笋是斗胆说出这句话的,而且说得有点动情……停了一下,他把话锋一转,果然以恳切的口吻说:“我们想请一些志愿的飞行员,志愿的战士……其他方面的人员,包括公路、桥梁方面的必要人员都在内的中国部队。”
少奇知道,这是今天会谈的核心问题……他既热情果断又策略地说:“好嘛,大敌当前,我们岂能坐视不救?!但是,你们不请,我们不去。你们请我们哪一部分,我们哪一部分去。这主动权完全掌握在你们手里。”
这是黎笋渴望好久的结果……
很快,中国援越抗美的部队出发了。
不久,胡志明又秘密来到中国。这些年,无论是公开的还是秘密的,胡志明来过中国许多次了,毛泽东也和他谈过好多次。这次,毛泽东不在北京,而是在他的老家湖南。胡志明是在长沙和毛泽东见面的。毛泽东习惯夜晚办公,常常是睡到中午。那天他起得比较早,他记着,上午胡志明要来访。胡志明准时来到了这里。对来自越南的同志,毛泽东是一定要到房门口迎接的。胡志明依然穿着他那身米黄色的中山装,脚穿一双“长征鞋”,老远就伸出手来:“毛主席,你好哇!”两只大手握在了一起,并且还有一个大大的拥抱。
毛泽东和胡志明的谈话不用翻译。美国在越南的暴行,是他们谈论的重要话题,世界局势,也是他们交谈的重要内容,还有中国国内的一些问题,也有所涉及。
“我还是那句话,中国是越南的大后方,要人,要物,你说。”毛泽东十分坦诚。胡志明摸一下已经雪白的胡须,对这样的朋友,他还有什么需要客气的呢?他从中山装的大袋里摸出了一张图,递到毛泽东的手上。这是一张河内以北急需抢修的12条公路的示意图……
此后的日子里,中国先后派出了炮兵、工程兵等支援部队,到越南的丛林中,担负起防空、修路、后勤保障等任务,为越南人民打败美国侵略者,尽了最大的努力。
中国两个代表团赴河内吊唁
1969年,胡志明的病情加重,中国派出了专家组。1969年9月3日,胡志明离开了哺育他的土地。关于参加胡志明的葬礼,周恩来给毛泽东写了一份报告,提出由他代表毛泽东于9月4日去河内,向胡志明的遗体告别。9月8日,再由李先念率领中国政府代表团去河内参加葬礼。
上世纪60年代以来,毛泽东没有再出过国,这是因为多方面的考虑。现在这种安排,应该说是最好的方案了。午夜,毛泽东在这份报告上批示:同意。不知怎么回事,毛泽东的手有点发抖,以至于他写得最熟练的“毛泽东”三个字,与平时写的都有些不同了。他按响了叫秘书的电铃。秘书走了进来。他指指桌上报告,说:“马上送总理。”秘书拿起报告正要离去,只听毛泽东说:“再去给我找一张胡志明的照片来。”秘书答应着往外走,出门时回头看见毛泽东的脸上淌着泪水。
1969年9月4日,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总理周恩来为团长的中国共产党代表团赶到河内吊唁,副团长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军委副主席叶剑英。周总理一行下榻在河内范老五宾馆。范文同、武元甲首先来到宾馆。范文同、武元甲见到周总理失声痛哭。周总理含泪连声说:“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下午3时,周总理率领代表团前往主席府吊唁。由于灵堂没有布置好,中越双方先举行了会谈。吊唁仪式于5时举行。灵堂临时设在主席府正厅,是胡志明主席接受使节国书、进行重大国务活动的场所。这个灵堂是专为中国代表团准备的,因为正式吊唁活动将在巴亭会堂举行。晚上7时左右,越南领导人秘密地请周总理和叶剑英到医院瞻仰了胡志明的遗容。这也是惟一看到胡志明遗体的外国代表团。
李先念
8日下午,由政治局委员、国务院副总理李先念率领的中国党政代表团乘专机到河内,参加胡志明葬礼。次日,代表团与其他31个外国代表团一起,参加了在河内巴亭广场举行的隆重国葬。
胡志明逝世后,中国连续派出两个代表团前往河内吊唁。这在中国外交史上是第一次,国际上也属罕见。当时越南正在打仗,外国舆论认为中国的外交行动是“异乎寻常的”,“是对处于最困难时刻的越南人民的支持”。
但在胡志明去世后,中越关系出现了变化,这是令人遗憾的事,因此,也越发引起后人怀念毛泽东与胡志明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