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俄罗斯空勤人员 资料图
本文摘自:人民网,作者:闻新芳,原题:苏联领导人“特别航空队”内幕曝光
俄罗斯最大航空公司、担负领导人出行保障任务的“俄罗斯国家运输公司”,前身是苏联第235特别航空队。该航空队的活动属于苏联的国家机密,多年来一直鲜为人知。俄《绝密》杂志今年第7期发表文章,一名曾为苏联领导人服务的女乘务员,披露了第235航空队的内幕。
空姐学会高台跳水
第235航空队组建于勃列日涅夫执政初期(20世纪60年代),目的是执行特别航班任务,乘客按级别不同,用不同的代码表示:“C”级是指低级党政官员和国外代表团,“B”级是指安全部门领导人、苏共中央及政治局成员,“A”级指当时的苏联“三巨头”——第一书记勃列日涅夫、部长会议主席柯西金和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波德戈尔内。航空队的活动因此成为国家机密。
这次向《绝密》杂志披露第235航空队内幕的女乘务员化名“奥莉加·索洛维耶娃”。
奥莉加说,她当年加入第235航空队完全是个偶然:“航空队主要通过商业飞行挣钱养活自己。当时正值夏季旅游高峰,飞往东京、德黑兰、达喀尔(塞内加尔首都)、巴黎和伦敦等地的航班次数大大增加。为了减轻那些经常陪伴领导人的女乘务员的负担,航空队的国内商业飞行常使用临时空姐。我这个利用暑期勤工俭学的大学生,也就有了在第235航空队工作的机会。”
其间,有关部门对“临时空姐”进行考察,奥莉加被他们看中了。她回忆说:“他们说,‘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留下来,我们将逐步把你培养成乘务组长。’我听了非常高兴。说实话,我很羡慕航空队的姑娘们,她们就像生活在天上,一会儿去巴黎,一会儿去哈瓦那(古巴首都),她们的箱子里有光鲜的服装和散发着诱人气味的香水。”
第235航空队的空姐待遇非常好,即使是刚开始工作的人,每月的净收入也达到80卢布,而执行高级航班任务,每月最少可以拿到120卢布,如果是为“A”级领导人服务,每月工资更高达220~240卢布;此外,每次执行高级航班任务都有额外奖金,如果出国还有每昼夜10美元的补贴。
要想成为特别航空队的服务人员,姑娘们必须通过极为严格的体检。用奥莉加的话说,和选拔宇航员没多大区别。
曾有传闻说,只有那些貌若天仙的姑娘才能入选。
奥莉加说:“事实并非如此,有的服务员是罗圈腿,有的长相有些可怕……有些姑娘从不在机舱中露面,她们的工作就是在厨房中准备食物和餐具,然后由长着修长双腿和漂亮大眼睛的美女分发给乘客。”
奥莉加在莫斯科“舍列梅季耶沃”机场训练队接受了半年培训,学会了如何优雅地在机舱内行走、弯腰、就座,如何准备桌子,掌握了欧洲人的礼仪标准,熟记所有“经济标准”——什么级别的客人该享受什么样的待遇,如果超出标准就要扣空姐的工资。
此外,她还学会了10米高台跳水和给皮艇充气,以备飞机在海洋上空失事的不时之需。
“三巨头”对空姐很友善
最初陪同勃列日涅夫一起飞行的乘务组组长名叫塔玛拉,她个头不高、身材丰满,是个十分可爱的姑娘。自打漂亮的塔玛拉进入航空队,勃列日涅夫每次出行,必然选她陪同。现在有传闻说,她和这位当时的苏共总书记关系暧昧。不过,从未有人拿出真凭实据。在航空队里很少有人谈论这样的话题,也从没有人对乘客说三道四。
奥莉加说:“苏共总书记勃列日涅夫算不上很有吸引力。他曾两次到厨房来看望我们,和姑娘们认识、聊天。在新闻照片和电视节目中,他看起来非常笨拙,但在生活中,他是个非常有趣的人——个子不高,但身材魁梧,体形匀称,仪表堂堂;他为人善良,没有架子,大家甚至可以和他开玩笑。看到他晚年变成另一个样子,我心里非常难受。”
空姐们认为,在第235航空队的所有乘客中,勃列日涅夫的警卫最为严密,每次外出都带一大帮人随行。柯西金相反,出行时几乎就是一个人。机组的姑娘们认为,柯西金最可爱、最慈祥,因为他总是考虑他人的感受,常问姑娘们喜欢什么电影、小说,如果观点一致就高兴得不得了。波德戈尔内外出总带着一个帮他穿衣服、年龄在40岁左右的女随从。他是“最任性的”乘客,这显然与他的年龄和身体有关。
奥莉加说,“三巨头”对乘务组姑娘们的态度都很友善,但很可能无缘无故就更换服务人员,所以姑娘们都害怕受罚。奥莉加回忆:“有一次,波德戈尔内外出后返回莫斯科。离飞机降落还有半小时,他突然想躺一会儿,床单却被放在堆满礼物和行李的货仓里。因为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行程,没人想到他会要求躺下休息。当时领班的女乘务员立即冲进货仓,5分钟后就把行李搬了出来,然后找到床单,飞快地给波德戈尔内铺好床。而她搬出来的东西,3个男人花了半小时才搬回货仓。”
在苏联领导人中,最受第235航空队欢迎的是彼得·米罗诺维奇·马谢罗夫(曾任苏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白俄罗斯共产党中央委员会第一书记,1980年死于车祸)。这位身高两米的美男子、曾获“苏联英雄”称号的党务活动家,几乎是所有乘务组姑娘的“暗恋”对象。马谢罗夫以随和闻名,姑娘们和他在一起从不觉得自己是服务人员。有时,忙着工作的他会突然把手一挥对空姐们说:“让公文一边去吧,咱们来玩多米诺骨牌。”于是大家就玩起来。
从训练队回到航空队后,姑娘们都要从厨房干起。奥莉加说:“这是非常繁重的工作。我们通常要为20~40个人服务,要给每个人摆上酒和清凉饮料、3盘饭菜和一份甜点;在起飞前的3个半小时,服务员就要赶到机场,把装有伏特加、白兰地和其他食品的食品箱送上飞机。
“服务员在机上的主要工作就是解决乘客的饮食问题。但是,高级领导人因为事务繁忙,都吃得很不好。例如,葛罗米柯晚年身体不好,有一次我随行前往瑞士日内瓦,起飞前我问姑娘们他喜欢哪些食物,结果大家告诉我,‘没什么特殊的,你能说服他随便吃点儿就不错了。’据说他曾患中风,我觉得他很可怜——半边脸扭曲,双手哆嗦。即使这样,他乘飞机也不带护理人员。”
刚加入航空队时,乘务组的姑娘们就被严厉告诫哪些事情不该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不能与任何乘客发生浪漫关系。奥莉加说:“航空队领导对我们说,‘你们不应显得太性感迷人,没权向男人卖弄风情。’”
不过,现实往往与理想背道而驰。第235航空队的很多姑娘都有巨大的吸引力,无论是最高层的领导还是他们的随从,都不乏想方设法讨好她们的人,只有那些年龄在七十开外的人例外。
奥莉加说:“你可以想象,男乘客抬头挺胸,感觉自己像只高傲的雄鹰,事实上是为了赢得女人的关注。然后,他开始和空姐调情——亲吻她们的手,或提出约会建议。事件如何发展,主要取决于姑娘们如何表现,当然,表示拒绝时不能让乘客感到羞辱。
“我碰上这样的事情时,就会假装是个‘小笨蛋’,所以没有乘客试图塞给我带电话号码的小纸片。如果有人请我吃晚饭,我就以工作太忙为借口拒绝。”
苏联领导人不嗜酒
长期以来有很多苏联领导人嗜酒的传闻,但奥莉加说这都是胡说八道。波德戈尔内和柯西金从不喝酒,勃列日涅夫虽然能喝一些,但酒量非常有限。当然,有时也出现有人烂醉如泥的情况,但多是作为随从人员的秘书和助理,这些人的胃口总是很好;外国人特别是美国人喝得很多,他们通常屁股还没坐稳,就要服务人员上伏特加。
“有一次我们执行‘莫斯科—辛菲罗波尔(乌克兰南部城市)—基辅—明斯克—莫斯科’的航班任务,服务对象是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随行人员中有很多美国女记者,她们衣着光鲜,身上散发着香水味。从辛菲罗波尔飞往基辅时,有些美国女记者已无精打采;从明斯克回到莫斯科后,她们脸色灰暗、双手颤抖。”
有时,乘务组的姑娘们也会随苏联领导人一起出国度假。不过,那种在特工保护下、不让任何人接近、没有行动自由的度假生活,既别扭又有点心儿惊肉跳。陪同波德戈尔内到保加利亚打猎的经历,让奥莉加终生难忘。她回忆说:
“10天时间一晃即过。返回那天早晨8点,我们在一位安全机关上校的陪同下准备吃早饭,一个保加利亚人突然跑进来喊道‘飞机……11点……’原来,波德戈尔内命令航班提前3小时起飞。我们顾不上把食品打包,就一溜烟冲出饭店坐上车,以每小时120公里的速度在索非亚市区狂奔。我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赶不上飞机,就会被开除。’当我们冲进机场时,波德戈尔内已登上飞机舷梯。我们在仪仗队的注视下,紧随他登上飞机。当时担任第235航空队队长的是令人生畏的‘苏联英雄’康斯坦丁·尼基坚科,我们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紧张得只顾喘气,舌头都僵了。不过,他立即安慰我们,‘一切正常,姑娘们。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那之后很长的时间里,我都在重复同一个梦——我没赶上飞机,飞机飞走了。醒来时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