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俄罗斯吃大亏 美国要从中国南海找回来吗?

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一贯作为世界警察的美国,最近吃了一个大亏,这就是俄罗斯强势挺进叙利亚,打击ISIS,一个以俄罗斯为首,伊朗、伊拉克和叙利亚的新中东势力联盟崛起,自 1970年代以来,美国首次失控中东。与此同时,美国强势军事介入南海,宣称要进入中国扩建岛礁的12海里水域,其意欲何为,是要把在俄罗斯吃的亏在中国这里找回来吗?

  10月16日,美国首席战略大师基辛格在《华尔街日报》发表文章《远离中东崩溃的途径》(见附文1),其承认: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单边军事行动,产生了美国中东政策至少在40多年里没有遇到过的挑战,是美国在稳定1973年阿以战争后诞生的中东秩序方面的角色出现瓦解的最新症状。至于美国新的对略,基辛格无奈的表示:美国已经默许了俄罗斯的军事角色。并承认伊朗的角色可能是至关重要的。美国应该准备与伊朗展开对话,以便使其恢复作为一个奉行威斯特伐利亚法系的安分守己的国家角色。尽管基辛格仍然坚持美国必须坚决地防止核扩散,但此话已经相当乏力,仅为保住最后的面子,安抚以色列。

  基辛格是公认的美国最资深、影响力最大的战略家,1971年任美国尼克松政府的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在他斡旋推动下,尼克松总统访华,受到了毛泽东的接见,在其后的40多年中,他访华80多次,在美国对华具有影响力政治家排行榜上高居首位。

  基辛格先生作为犹太人,是华尔街犹太金融家的主要政策代言人。在对俄罗斯和乌克兰的态度上,其战略与另一位美国战略家布热津斯基截然不同。布热津斯基认为:美国领导的西方必须保持战略上的冷静和谨慎,然后平等地拥抱土耳其,同时还要与俄罗斯在政治和经济上进行对接。如此扩大的西方,就可以帮助欧亚大陆在演变过程中仍能维持稳定,同时使西方重现历史上的辉煌(摘自《战略远见:美国和全球权力危机》第138-139页)。基辛格则更警惕德国与俄罗斯的接近,用他自己的话就是:“倘若俄罗斯与欧洲之间的纽带比美国与欧洲的纽带还要紧密的话,哪怕是与后者接近,也会触发大西洋关系的一场巨变”(摘自《美国的全球战略》第66页),即他认为,团结了俄罗斯的欧盟对美国的挑战更严峻,更须优先应对。

  基辛格与布热津斯基的分歧根源在于,基辛格以华尔街金融寡头的利益为核心,金融寡头的核心利益在美元,欧元则是挑战美元的最大对手,一旦俄罗斯与德国团结形成了大欧洲,在美元势必要让出国际货币的半壁江山和巨大利益。

  美国一度选择执行了基辛格的战略,即引发乌克兰危机,使之成为撕裂俄罗斯与欧洲间的一个伤口。2014年3月乌克兰政变,2014年7月马航MH370飞机被击落,乌克兰紧张局势一步步升级,便不难理解了。然而,美国没有想到的是,俄罗斯总统普京的反击是如此坚决有力,不仅借机迅速收回了克里米亚,而且支持独立武装打得乌克兰政府军惨败,而美国又不愿以巨大人力物力支持乌克兰政府,更不敢冒与俄罗斯发生世界大战的风险,加上德国法国等欧洲国家从中斡旋,美国无奈地看着乌克兰局势逐渐稳定下来。继从东部争议地区撤出了重武器之后,10月初,乌克兰总统波罗申科宣布从争议地区撤出轻武器。

  普京在初步控制了乌克兰局面后,并未就此罢手,而选择了在前苏联解体后受了美国24面步步紧逼的窝囊气后,开始战略反击。借助ISIS之乱,北约军事打击不力,大量难民对欧洲形成巨大压力,更多欧洲国家希望有力遏制ISIS扩张的需求,9月下旬,普京总统命令俄军果断而悄然地进驻叙利亚,展开了对ISIS武装的有力打击。特别是俄军从里海舰队中发射巡航导弹,导弹飞越伊朗和伊拉克领空,精确命中在叙利亚的ISIS目标,更显示了其直接威慑大半个中东的军事实力。

  由此,一个中东新的势力同盟崛起了,它以俄罗斯为首,伊朗、伊拉克和叙利亚政府为主要联盟成员,并对巴勒斯坦、也门等多个争议地区拥有影响力。其总体势力已经不亚于美国、以色列和沙特的阵营。在美国将60%海空军部署东亚,威慑中国之际,美国阵营甚至落在了下风。

  现在,在俄罗斯的明确支持下,在俄罗斯控制了里海水道,通过巡航导弹威慑周边2500公里范围的情况下,俄罗斯出售给伊朗的SM300先进防空导弹很可能已经到位,这种导弹可以轻松击落F15、F16等三代战机——伊朗的宿敌、多次威胁空袭伊朗的以色列的主战飞机。同时,自7月份伊核六方协议达成后,10月18日是联合国安理会7月20日批准伊朗核问题全面协议后90天,被称为协议的“生效日”。美国总统奥巴马当天发布备忘录,下令政府开始采取措施解除对伊朗的制裁,以履行美方在伊朗核问题全面协议中的承诺。此时,美国已经更难有借口发难。在美国不愿与俄罗斯发生正面冲突,在以色列得不到美国鼎力支持的情况下,以色列不敢袭击俄罗斯保护下的伊朗。因此,以色列袭击伊朗引发中东危机,拖美国下水的可能性已经很小。

  毫不夸张地说,美国在乌克兰吃了个小亏,在中东吃了个大亏,而普京成为大赢家,不仅使俄罗斯的势力第一次进入战略反攻,恢复了对中东的巨大影响力,更使普京总统的国内民意调查达到了89.9%的历史最高。

  而美国在前苏联解体以后是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美国会善罢甘休吗?显然不可能,其对策可能有二:1、既然无力在中东引发石油危机,那就继续打压石油价格,侵蚀俄罗斯国力的经济基础。2、堤内损失堤外补,或者说西方不亮东方亮,将主要力量压向中国,从俄罗斯身上损失的,从中国这里找回来。

  在这种背景下,美国不断威胁进入中国南海扩建岛礁的12海里水域,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美军将派出“拉森”号导弹驱逐舰,前往南沙群岛中的渚碧礁及美济礁一带水域航行,并会同时派出P-8A侦察机到该海域巡逻。该行动已获得美国总统奥巴马的批准,最早于27日夜间展开。

  美国此举不可能是为了与中国发生大规模战争,因为中美全面战争的后果,美国也无法承受。其这么做除了为在中东丢掉的面子从中国找回来以外,也为了打击中国国家形象,强化其遏制中国的包围圈,特别是给日本、越南、菲律宾等打气。更重要的是,以此迫使中国在经济金融领域做出重大让步——这主要包括中国金融资本项目开放和美国投资不受限制的中美投资协定。

  至于中国会如何应对,让我们继续观察。

  附文1:

  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如何防止中东秩序崩溃

  2015年10月20日参考消息网

  参考消息网10月20日报道美国《华尔街日报》网站10月16日发表题为《远离中东崩溃的途径》的文章,作者是美国前国务卿亨利·基辛格,文章称,随着俄罗斯进入叙利亚,持续了40多年的地缘政治结构一片狼藉。美国需要有新的战略和当务之急。文章内容如下:

  当中东的地缘政治构架崩溃时,有关与伊朗就其核计划的《联合全面行动计划》是否稳定了中东的战略构架的辩论几乎还没有开始。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单边军事行动,是美国在稳定1973年阿以战争后诞生的中东秩序方面的角色出现瓦解的最新症状。

  这种地缘政治格局目前一片狼藉。该地区的四个国家已经不再具有主权国家的功能。利比亚、也门、叙利亚和伊拉克成了寻求强行树立统治地位的非政府运动的目标。在伊拉克和叙利亚的大片土地上,一支具有极端意识形态的宗教军队自称为“伊斯兰国”组织,誓死与现有的世界秩序为敌。它寻求以“哈里发”——即实施伊斯兰教教法的统一的伊斯兰帝国——代替国际体系中的国家多样性。

  “伊斯兰国”组织的主张让有着上千年历史的伊斯兰什叶派和逊尼派之间的纷争有了一种末日的意味。仍然存在的逊尼派国家感觉受到“伊斯兰国”组织的宗教狂热以及什叶派的伊朗的双重威胁——伊朗可能是中东地区最强大的国家。伊朗通过表现自己的双重能力来强化这种威胁。一方面,伊朗实施传统外交,甚至请求国际制度的保护,表现得像是一个奉行威斯特伐利亚法系的国家。与此同时,它却组织和操纵寻求以伊斯兰圣战原则建立地区霸权的非国家行动者:在黎巴嫩和叙利亚的真主党、在加沙地带的哈马斯以及在也门的胡塞叛军。

  于是,逊尼派的中东面临遭到下列四股同时出现的源流吞没的危险:什叶派统治的伊朗及其波斯帝国主义的残余;力争颠覆现行政治结构的意识形态和宗教极端运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被随意拉在一起组成国家的种族和宗教群体之间的冲突(这些国家目前处在崩溃中);源自不良的国内政治、社会和经济政策的国内压力。

  俄美政策南辕北辙

  这些互相冲突的趋势——它们由于美国从中东地区的撤出而恶化——使俄罗斯能够在中东纵深地带展开军事行动,这种部署是俄罗斯历史上前所未有的。俄罗斯的主要担忧是巴沙尔政权崩溃可能重现利比亚式的混乱,并把叙利亚全境变成恐怖主义活动的避风港,从而染指俄罗斯在高加索地区的南部边界以内及其他地方的穆斯林地区。

  在表面上说,俄罗斯的干预有利于伊朗维持叙利亚的什叶派力量的政策。从更深的意义上说,俄罗斯的意图并不需要巴沙尔统治的无限期延续。把逊尼派恐怖主义威胁从俄罗斯南部边境地区转移到别处是一种经典的均势操作。这是一种地缘政治——而非意识形态——挑战,因而应该在相同的层面加以处理。不管出于什么动机,俄罗斯军队进入该地区——以及他们对作战行动的参与——产生了美国中东政策至少在40多年里没有遇到过的挑战。

  美国政策一直寻求对所有各方的动机持观望态度,并因此处在丧失对事件施加影响的能力的边缘。现在美国与该地区的所有各方都存在对立,或者有着这样那样的争执:与埃及有人权问题;与沙特阿拉伯有也门问题;与叙利亚各方也都存在各种不同的问题。美国宣布决心剥夺巴沙尔的权力,但却一直不愿意采取有效手段——不管是政治的还是军事的——实现这一目的。美国也没有提出一种替代政治结构,以便在巴沙尔的离开以某种方式成为现实时可以取而代之。

  美国对伊朗的政策已经转变成为其中东政策的中心。美国政府曾坚称将采取立场对抗伊朗的圣战和帝国主义图谋,并将严厉地处理对核协议的违反。但是美国政府似乎也热切地致力于通过由谈判支持的历史性进展,来寻求扭转伊朗政策中敌意、挑衅的成分。

  目前美国对伊朗的政策常常被其支持者拿来与尼克松政府当年对中国打开大门相提并论。45年前,中国和美国的预期是对称的。而支撑伊朗核协议的预期却不是对称的。德黑兰在协议实施的一开始就将赢得其主要的目标。美国的利益则取决于伊朗在一段时期内的行为承诺。当年对中国张开怀抱,所依据的是立即和可以观察得到的中国政策调整,而不是对于中国国内制度发生根本变化的预期。

  美国政策存在助长、而非消除疑虑的风险。其挑战在于两个刻板和预示灾难的集团互相对立:逊尼派集团由埃及、约旦、沙特和海湾国家组成;什叶派集团则包括伊朗、伊拉克的什叶派部分(巴格达为其首都)、黎巴嫩在真主党控制下的南部(面对以色列)、也门的胡塞地区,它们构成了逊尼派世界的包围圈。在这样的状况下,你的敌人的敌人可以被当做你的朋友的传统格言不再适用。因为在当代中东,你的敌人的敌人很可能也是你的敌人。

  须坚定防止核扩散

  正如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的欧洲所证明的,两强并存的体系容易形成对抗。即便只存在传统的武器技术,要维持两个僵化集团之间的力量均势也需要具有一种额外的能力,以便评估真实和潜在的力量均势,了解可能影响这种均势的细微力量的积聚,并在这种均势失衡时果断采取行动予以恢复——迄今为止,受到两个大洋保护的美国并不需要具备这些能力。

  但是目前的危机正发生在一个非传统的核技术和网络技术的世界里。在互相竞争的地区大国争取获得类似的临界能力之际,中东的核不扩散制度可能崩塌。如果核武器得到确立,灾难性的后果几乎是不可避免的。先发制人的战略是核技术与生俱来的。美国必须坚决地防止出现这样的后果,并运用核不扩散原则来约束该地区所有拥有核野心的国家。

  我们的公开讨论过多涉及了战术性的权益之计。我们需要的是一种战略概念,并且根据下列原则确定优先事项:

  只要“伊斯兰国”组织生存下来并仍然控制着拥有地理学定义的地区,那么它将恶化中东的所有紧张关系。由于“伊斯兰国”组织敢于对抗强大的美国,目前美国无结果的军事努力有可能沦为有利于“伊斯兰国”组织招兵买马的工具。

  美国已经默许了俄罗斯的军事角色。作为一项上策,被“伊斯兰国”组织控制的地区最好由温和的逊尼派军队或外部大国——而不是伊朗的圣战者或帝国军队——所收复。对于俄罗斯,把其军事角色限制在反“伊斯兰国”组织战争上或许能够避免再现冷战时期与美国的对抗状况。

  在收复的地区应恢复伊拉克和叙利亚主权瓦解之前就在那里存在的逊尼派地方统治。阿拉伯半岛的主权国家,以及埃及和约旦应该在这一进程中发挥主要作用。

  当这个恐怖主义区域将要被拆除并被置于非极端的政治控制之下时,叙利亚的未来也应同时得到处理。

  美国在这样一个中东地区的角色应该是向传统的逊尼派国家履行美国政府在有关伊朗核协议的辩论中所承诺的军事保证,这也是伊核协议的批评者所要求的。

  在这样的背景下,伊朗的角色可能是至关重要的。美国应该准备与伊朗展开对话,以便使其恢复作为一个奉行威斯特伐利亚法系的安分守己的国家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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