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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11月7日下午3时,习马会如约而至。66年的等待怎能不令人感概系之,实际上习近平和马英九还欠一个拥抱。《台湾这些年》的作者廖信忠如是认为,记者只是呼喊挥手,二人便很配合向众人挥手致意,如果高呼拥抱,大概也不会拒绝。
对于此次历史性的握手,马英九已强调再三,戮力7年多可谓“水到渠成”。诚然此言不虚。但是历史有其必然逻辑的同时,亦往往不免意外的惊喜,它既可以选择此结果,也可以有另一种结局。也许是机缘巧合。正是在11月3日深夜,台湾总统府方面突然宣布习马会7日登场前夕,《纽约时报》2日刊发政治寓言小说家陈冠中的专访,在解释其中国三部曲中的最新一部《建丰二年》幻想当年国共内战胜败易位时表示,“历史的转折,往往带有偶然性”。同理,习马会又何尝是必然发生,又且是发生在今天呢?
“奉化之墓庐依然,溪口之花草无恙”,59年前北京的一纸飞鸿未能召唤当时身在台湾的蒋介石再回故土。1975年、1976年蒋介石、毛泽东相继谢世,叱咤中国现当代史数十年的英雄人物空有“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愿望,然而终其一生未能得偿所愿,唯有空遗恨。
所以说,数代人未竟之业,既然在习近平和马英九身上实现,又何尝不是二人主动力推的结果。正如习近平11月7日在新加坡与马英九密会前简短的个人发言中所说,“我们应该以行动向世人表明,两岸中国人完全有能力、有智慧解决好自己的问题。”
习近平与马英九历史性握手
此次会面前,媒体曾论及马英九之蓝色背景。据称,其父马鹤凌生前曾期许马英九经过政府的历练,再透过民选台北市长的民意考验,最终选举总统,为台湾及两岸奠定长治久安的基础。从政之后,两岸发展多个关键时点,马英九均扮演推手。1987年开放老兵返乡探亲,他在总统府协助蒋经国执行。从行政院大陆工作会报时期,到国统会、海基会、陆委会相继成立,马英九均为要角。他在陆委会任内推出两岸直航白皮书,为今天两岸每周超过600班直航班机奠定基础。九二共识、汪辜会谈,他是坐镇后方的幕后关键指挥……
至于习近平本人,1985年从自己的仕途起点河北正定南下,习近平的首站便是与金门一水之隔的厦门。自此,其与福建等沿海省份活跃的台商群体交游甚广。据称在福建等地任职期间,习近平对台商颇多助力。早在2006年两次赴杭州的连战曾评价习近平是“一位对两岸事务有深入了解、充分掌握的领导人、老朋友”。此外,习近平甚至还支持一项听起来令人咋舌的大构想——台湾海峡桥梁隧道。习近平担任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之后,对于习马会主动接招,虽然期间在处理对等、尊严等技术问题上磕磕绊绊,但是从未放弃与台湾政要如连战、吴伯雄、朱立伦的接触。很显然,在改造中国大陆政权、推动积极对外战略方面拥有勃勃雄心的习近平,同样不会放弃父辈留下的台湾悬案。习近平当然念兹在兹,希望能在两岸问题上踏出突破性的一步,对两岸民众对历史有个交代。
自蒋经国时代开放老兵探访大陆,两岸关系破冰以来,其间虽有台海危机、“两国论”等波折但大势不可遏制,陈水扁上台亦多次喊话两岸对话,马英九执政7年多两岸签署ECFA协议,官民交流频繁……有此种种积累习马会自然可说水到渠成。然而仅此,如无具有担当者出面恐怕也要延迟多年。
11月7日中评社的一篇文章说,历史精彩的一刻,能够诞生在习近平与马英九之间,自有其特殊性,有个人的因素,不会无缘无故就巧遇的。历史往往当真是民众创造的,但却是英雄改变的。《联合报》的报道称,未来是进,是退,存乎领导人一心而已,其实不独未来,而今走至这一步便需要相当的魄力与智慧。尤其是对于在蓝绿党争之中被牢牢束缚手脚的马英九尤其如此。即便是今次出现在香格里拉饭店的谈判桌前,质疑暗箱操作、为个人历史定位算计甚至为蓝营拉票的炮轰仍然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