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恐怖组织「伊斯兰国」(Islamic State,IS)手段激进残忍,屠杀、绑架、斩首,无所不用其极,为何西方国家的穆斯林仍前仆后继,到叙利亚、伊拉克等地加入他们呢?
以27岁英国穆斯林男子胡笙(Omar Hussain)为例,他曾在白金汉郡海威康比市的「莫里森连锁超市」工作,被媒体称为「超市圣战士」(supermarket jihadi)。他目前还在为IS奋战,被欧盟列为首波制裁对象。胡笙在宣传影片中呛声,请英国首相卡麦隆(David Cameron)与其他领袖「像个男人」,与其不断空中轰炸IS,为何不派遣地面部队:「跟你战斗的人,渴望死亡胜过于渴望活着」。
他是英国广播公司(BBC)近日一场探讨为何西方年轻穆斯林加入IS的讨论会里提及的人物之一。BBC记者柯曼尼(Secunder Kermani)曾与胡笙连线访谈,他说虽然胡笙描述IS战斗的景象令人害怕,但胡笙很有礼貌甚至友善。胡笙细谈他的童年,以及变激进的过程:「我的童年很好,再正常不过」,但之后他逐渐变得像迷途羔羊:「我开自问究竟在做什么?」
胡笙的同学说他变得在信仰上日益虔诚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胡笙就像其他来自英国的圣战士,他们说面对美国911恐怖攻击后,西方国家不公平的对外政策,是促使他们变极端的重要关键:「我还记得看到双子星大楼倒榻的一幕,」胡笙一开始还以为事发地点是在英国:「我原本其实没有很注意,但这件事始终对我有长远的影响」。
战略对话研究所(Institute of Strategic Dialogue)学者阿里(Rashad Ali)指出,这些极端份子的想法是,「西方国家所做的一切都是邪恶的,西方国家是一切该被归咎的对象」。
胡笙提到,要在叙利亚的战事中保护老弱妇孺,这些人长期被西方国家忽略。阿里认为,有几件事被混为一谈了:「原本的穆斯林世界的确是有些问题,但IS强迫其他穆斯林改变信仰的方式,并没有帮助到他们」。
胡笙描述他前往叙利亚投往IS怀抱,履行「穆斯林的义务」时极为兴奋:「离开不道德之地,前往圣战士领土」、「这对任何信仰者都是天堂」。
信奉伊斯兰的饶舌歌手伊斯摩尔(Ismael Lea South)认为,IS与帮派有异曲同工之妙:「帮派文化讲求兄弟情谊,如果敢欺负我们其中一份子,就是和我们全部人作对」、「一些原本被孤立的,有困扰的,在这里找到了他们的归属感」。他补充,伊斯兰教义里原本就视彼此为兄弟,但有些激进份子利用这一点,放下了恐怖攻击的毒药。
历经 911恐攻和2005年伦敦地铁炸弹事件后,许多人相信,「区分你我」的心态确实存在。英国布拉德福大学伊斯兰学者卡曼尼(Alyas Karmani):「在英国社会,穆斯林与非穆斯林之间呈两极分化」、「这些『反恐战争世代』的年轻人,在媒体『恐伊斯兰』氛围的砲火攻击下成长,媒体对穆斯林多负面描述」、「每天都有高画质影音,透过社群网站和手机,强力播送死亡和毁灭的影音画面」、「从来没有一个世代像现在一样,大量接收未审查的、创伤的画面」、「有些孩子可能就加入帮派或烂醉狂欢,而剩下那些被社会所孤立的则走向极端主义」。
社会的孤立感,或种族主义都会导致这种情况。这也是为什么极端份子犯下如巴黎恐攻后,穆斯林会有撇清行为。像在社群网站贴出标籤#Notinmyname(没有我的名字)以釐清自己不是恐怖份子,社会要他们为少数极端的个人道歉,让他们感到很困惑:「要我道歉,就已经把我当作是局外人了」。
许多受感召的IS成员相信,他们在写下历史,认为现在叙利亚发生的事,就是末日审判到来的前兆。他们相信穆斯林对基督徒的「圣战」终究会胜利,并迎接真主的审判日。卡曼尼就遇过17岁,有着乌托邦想法的少年,加入IS前告诉他「叙利亚是教义里的『应许之地』」,卡曼尼告诉他:「IS才没有正统合法性」、「IS根本不能称自己是『伊斯兰国』,学者一致谴责过这点。《古兰经》说,如果不懂就去问懂的人」。然而,那名少年后来仍为IS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