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立回应“当公知后智商归零”:放屁!(组图)
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她是《永不瞑目》里的欧阳兰兰,她是《铁齿铜牙纪晓岚》的杜小月,她是深受大众喜爱的女演员袁立;她是地道的杭州人,她是飘洋过海的外国媳妇,她是虔诚的基督徒袁立;她是慈善的践行人,她是“大爱清尘”的志愿者,她是被质疑的袁立……拥有这么多身份的她,一定有很多故事想说。日前,演员袁立接受了天涯社区的专访,在网络上收获众多掌声,也频频遭到质疑的她,一定有些不吐不快的想法。
访谈中,袁立与主持人“烟火”谈笑风生,不仅澄清了自己没有任何国家的绿卡,“我是一个中国人,我觉得中国人挺好的”。面对网友提出的“当了‘公知’后常说胡话,智商归零”的质疑,袁立还直言“那个是放屁!我不是公知”,但“心里非常欣赏和佩服公知”。
主持人“烟火”与袁立的访谈原文如下:
关于国籍:我是一个中国人,我没有任何国家的绿卡
烟火:说到宗教信仰,还会涉及国籍的问题。
袁立:我是一个中国人,我没有任何国家的绿卡,我是北京身份证,我是杭州人。这个问题真的问了好多遍了,非得逼我拿一个什么绿卡吗?我觉得中国人挺好的,总有一天中国特别好的时候,也希望那些拿绿卡的人就后悔了,进中国是很难的以后,知道吗?拿中国绿卡跟拿美国绿卡一样的,不要以为拿着人家外国的绿卡很了不起。
烟火:说到国籍,当时有一部戏比较有争议的《建国大业》,观众发现这里的很多演员都是外国国籍,说是“艺术是没有国界的,但是艺术家有祖国”。
袁立:我觉得人是自由的,地球也有地球村,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是他的选择。你可以不肯定,但是不要去从道德上批判别人。我觉得这是一种道德绑架,这不好。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想去哪个国土生活,这是他的自由,他有能力,他也会为自己的后果买单,他不一定是快乐的。但是我们旁人不要从道德方面去审判别人。
当然,国家在自己的心中,你走到哪里,你都是中国人。你的脸永远是黄皮肤,你说我来自中国,这是变不了的事情。而且我相信他的英语再好也没有他的母语好,所以我觉得他的心里一定有他的一祖国心的,所以我们不去评判他。
关于微博言论:我不是公知,我代表我袁立,我代表只是我看到的世界
烟火:有网友问在公共领域发表意见,您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吗?
袁立:因为我觉得是这样的,我代表我袁立,你看到了她的标签是娱乐明星、艺人,我代表只是我看到的世界,我不代表北大,我也不代表清华,没有关系。每个人要学会发表自己的独立的思想能力和勇气,这才是一个现代人应该做的,这跟知识储备没有关系,因为我不代表后面我有任何背景,我不代表北大、清华、复旦,所以没有任何关系。
烟火:您是继续保持沉默呢?还是喜欢继续在微博上发表意见呢?
袁立:我不喜欢,因为我有时候看一些名人在微博上老是有评论,然后就对话、骂人,我觉得这个好无聊,我觉得你就往前走,有苍蝇和蚊子在你那,这种东西不能够成为阻碍你往前走的方向,我不喜欢跟人家有这种纠缠,我认为这是一种纠缠。
烟火:一些言论一般人看了都觉得受不了,您的家人会看你的微博吗?
袁立:不会,他们没有微博。哈哈哈!什么东西受不了?你是说他们的评论受不了?没有关系,作恶多端,骂一些下流话的人,我觉得这种人真的是不好,因为他说那些下流话,那种满嘴脏话,充满了戾气,我觉得多多少少会带回去,带回他自己的家庭。如果他带回自己的家庭,会影响孩子,这多不好啊。我认为非常不好,人还是要柔和一点比较好。
烟火:现在也有网友提到“公知”这个话题,说您当了“公知”以后,经常说一些胡话,你的智商都归零了,你怎么看?
袁立:我怎么看?我是说那个是放屁。
首先,我不是公知,我不代表知识分子。我能代表北大吗?我能代表复旦吗?我能代表清华吗?我能代表麻省理工吗?我还是能代表哈佛吗?我不是这些学校毕业的,我就不是知识分子,所以我不是公知。
第二,我心里非常欣赏和佩服公知。公共知识分子,我觉得这是从校园里走出来,然后能跟这个社会上交流的一个过程。有很多知识分子如果他局限于在校园里的象牙塔里,没有办法让老百姓熟知。因为光是你有知识、你有文化、你有观点,这个社会没有是不行的,知识是为社会服务的,最后还是和社会一起往前进步。所以我觉得社会的公共知识分子在任何论坛里、在任何的公共平台上起到这个作用,我是非常敬佩他们的。所以他们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校园里拿着校园合适的工资,也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他们非得跑到这个平台上,被对手,被“五毛”骂,我知道他们被五毛骂的很惨的,被骂急的也有,知识分子其实脸特别薄,所以我非常同情他们。
我觉得刚才那个人说的话,我就送你俩字“放屁”,你都不了解,你是个没有文化、没有责任感、没有担当的小人。但是我原谅你,我觉得必须有这样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跟老百姓在一起,告诉老百姓正确的知识、知道的世界观是什么,而不仅仅是培养校园内的大学生。而且大学生也不仅仅是为了应付考试,应该更知道社会的职能,社会的功能,推动整个社会往前进步。这是知识的一个最重要的功能。
烟火:您在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您作为一个演员突然关心这些了呢?
袁立:我去旅游,大概七八年前,在圣母院的时候,在那里我感觉到了一种不是属于这个世界嘈杂的喜乐的感觉,我看到那个画面太圣洁了,太美丽了。当时我热泪盈眶。这个东西是什么东西啊?这个东西就像我心里吃了一颗特别甜的糖一样,不是我的心里面,而是我的灵魂吃了一颗特别甜的糖一样。然后我回中国来找这是什么东西,我就去中国北京有很多的基督教堂和天主教堂,我就开始去了解宗教,我有机会又到国外生活了一段时间。
我发现其实人不仅仅只关心自己吃什么,我心里可能有点大丈夫情结。在国外也是很多人比较关心社区、关心竞选、关心他们自己的大环境。当然首先是家要好,但是家好了以后剩下的余力要关心社区、关心整个社会。
其实任何人都不是孤单生活的孤岛,整个大社会必定会影响到你。打个比方说比如有雾霾了你必定逃不掉,你不要以为你会被隔离出来,不可能。因为你就是地球的一分子,地球上所有一切有形无形早点晚点都会影响到你。所以我们要共同维护我们共同生活的环境。如果你是一个小蜡烛就用小蜡烛的光亮去照亮周围;如果你是一百瓦的就用一百瓦的光亮去照亮周围。这是我自己的经历造成了我比较关心社会公共话题。可能不一定是我赚多少钱,我的孩子是否安顿好了,我去了好的幼儿园了,是否买到好的衣服穿,好的玩具了,我不是太关心这些了。
我要自己活得好,我可以活得非常非常好,我可以天天去旅游。从台湾到非洲我都没去过,我根本不用关心这些事,而且不会招这么多的骂声。然后我想拍就拍一点烂戏,无所谓。想上个娱乐节目,反正有人邀请我,就去上,赚钱。我真的可以活得很滋润,但是那样我会看不起我,我会鄙视这个叫袁立的人,对不起我自己,所以我不会选择那条路。
关于“透视装”:提醒女性,衣服的透明度在逆光和顺光时不一样
烟火:当时好像您参加一个活动,穿了一件衣服。
袁立:我已经说了无数次了,那是我无意当中。因为我是一个比较毛手毛脚的人。我当时换衣服的时候是在特别昏暗的一个镜子前面,我觉得没问题,就这样挺好的,但是后来在阳光下看和在昏暗的情况下看效果完全不一样。因为当时没光,是临时走红地毯布的棚子,没有什么灯光,所以你真的看不清什么,一个穿衣镜斜挂在那里,总之看不清楚。但是你要知道那种光下和太阳光下完全不一样。所以等到了太阳底下的时候,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那时候大喇叭已经说“袁立,到你了。”我可能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觉得也没什么,怕什么啊。没想到,天啊……
烟火:所以这件事情不是刻意为之的?
袁立:对,我觉得什么样的人都有,而且后来有一些底下的年轻演员学这个,这样特别不好。因为我觉得在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场合穿合适的衣服比较好。像这样的衣服,说实话你可能到晚上八九点钟到一个非常性感的酒吧里去可以。但是如果在这种比较严肃的“华表奖”颁奖上,我觉得这件衣服是不合适的,但是是无意为之的,这个不好。我觉得女性应该还是要穿的庄重。这是我当时非常疏忽的一个技术方面的问题,也是我对于衣服方面,当时我觉得我没有像现在这样要求庄重,而且我又马大哈。以后我也知道光线很重要。这点提醒女性,尤其到了夏天,我发现衣服的透明度很有问题,有时候逆光和顺光都不一样,所以一定要注意这方面。
关于慈善公益:你要自己去做调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烟火:您以后会专职做慈善吗?
袁立:我觉得我以前就是有一个使命感的人,我特别希望通过我拍的电视剧,比如“杜晓月”之类的,让大家回家有一个放松的心情。以前我拍戏的时候,电视剧还是非常红火的,大家还是要喜欢电视剧,所以我喜欢拍电视剧,现在审查制度这么严格,我可以直接走到需要我帮助的人群里去,要么经济上资助他们,要么充当心理医生,听他们诉说自己的难处,这都可以。所以我觉得一个人一生当中一定要参加一次公益活动。
我这次关注的是尘肺病人,而且相当人数庞大的公益组织,可能用我一生的努力,在中国都不能解脱最后一个尘肺病人的组织。所以我觉得我很想去用我一生的时间去把它完成。你想想看,如果我活到80岁,88岁,还有40多年,所以我想说我88岁还不知道能不能爬山涉水了呢?所以我现在还不知道有多久可以去做这件事情,所以要努力。
第二,这些尘肺病人跟我们是有息息相关的。我们隔离的这个玻璃,是尘肺病人换来得。我们开车经过的隧道,也是尘肺病人炸山洞凿出来的。所以我们城市人今天的一切,是当在尘肺病人的身体上,特点都倒下了,他们或者正在濒临走向他们生命的结束。所以,当我们知道这一切的时候,我们是需要在他们的床前拉着他们的手安慰他们。我希望更多的人加入我们“大爱清尘”。因为其实关爱别人跟分享爱、感恩,是一个社会进步,是一个现代人具备的现代状态和现代意识。
烟火:说到慈善,您对中国的慈善有没有信心?
袁立:当然有信心。如果没有信心,我不会参加“大爱清尘”。我跟所有人一样,也看到多这些网络上、媒体曝出来的一些不好的信息。我相信中国这么大,我觉得总得有两只蚊子和苍蝇,这非常正常。但是不能因为有一两个污点就全盘否定,你一定要给别人成长的空间,给别人改正的机会。因为你想想你是一点缺点都没有的人吗?所以要给别人成长的空间。
“大爱清尘”这个组织我当时没有想作为志愿者,我当时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看,他是否是真实的,他是否真干活,他是否骗捐,他是否骗人家的钱,他如果没问题,我才去捐钱。我当时是这样想的。现在我只支持两个公益组织,一个是“关爱老病”,一个是“大爱清尘”。
后来没想到他们马上有一个活动让我们去下乡,去陕南,本来我想去两三天观察一下,如果是我想长期每个月给捐钱。因为其实我们每个月工资发下来,你总捐得得出一百块钱的吧?但是你要知道一百块钱,一个社会累积起来对于他们来说,2200元一台呼吸机,是他们跪着走向死亡的一个生命剑。
我没有想到进去了三天以后,因为志愿者的人太少了,很多人当时都说,来来来,真的去了以后太苦了,都走了,都留不下来。哎呀,那么多的蚊子、苍蝇啊。说的人多进去的人少。所以,最后我也变成一个旁观者,变成一个志愿者,分配到村里面去。我和另外一个人,他们有七八个村,一个村两个人,我就变成志愿者。
慢慢地从一个旁观者变成接近尘肺病人,知道尘肺病人是怎么造成的,也看到了他们的社会现状,同时也看到了他们一群,真的是我在城市里面看不到的纯真善良的眼睛,而且是感恩的眼睛。
烟火:您刚才说他下面有很多的公益项目,为什么选择了“大爱清尘”?
袁立:因为是这样,前一段时间我在微博上看到有人说我是乙肝患者,我是渐冻人。当然对我来说,我觉得我看到这个世界上的苦难真的很多很多。苦难真的随处都在,为什么会关注尘肺病人呢?
因为对于那些自己得病的,我觉得这是意外造成的,这相当于是一种苦难,但是尘肺病人是意外,是人为造成的。日本1970年最后一例尘肺病人没有了,美国1930年代最后一例尘肺病人没有了,法国欧洲一八几几年最后一例尘肺崩溃没有了,中国2015年现在每年还有2万人的递增,尘肺病人。所以这是一种人为造成的一种伤害。在发达国家矿工罚没上限,我不知道我要罚你多少钱,罚到你倒闭为止。在中国罚没是有限额的。所以他们想说,我罚跟我挣的,我还是能挣多一点,他还是成本低,所以他还去违法。这是一种不尊重生命的状态。
我们讲人人平等,可能工种不同,但是人在生命上我们是平等的,无论这个人来自陕南的山区,还是来自于北京首都的东华门,他们在人格上是平等的,这是社会进步的重要象征,不是嘴巴上说说的平等,人是天生的贱命,这是不对的,这是长年的封建思想造成的,清朝也好,元朝也好走过来的封建思想,有贱民、一等民、二等民,不对,我觉得人生而平等。
社会要往前发展,没有农民、没有居民,只有一样的生命。只有中国真正进入了现代化,现代化不仅仅是网络,不仅仅是飞机大炮,现代化是人的思想意识。人生而平等,只有这个平等的,中国真正解决了生而平等的概念,只有把这个解决了,中国没有尘肺病人了,没有人为造成的伤害,当然意外我们没有办法,意外天天有,人为没有,才是我们的进步,所以我关注了尘肺病。
烟火:对于NGO组织,网友说伟大的只是一些志愿者,但是组织者跟策划者,他们信不过这些组织者和策划者?
袁立:你千万别说信不过与信得过,你付出多少努力去调查了?你付出多少努力走进一个公益组织?你付出多少爱了?如果你不了解你不要论断别人。我跟你们一样,都是闲人,我是闲人。所以我想去做公益之前我就调查,我调查的结果是“大爱清尘”非常的正派,非常的严谨。就目前我观察是非常OK。
当然我的宗教告诉我人是有贪性的,所以要有很多制度去约束它,未来我不知道,所以我时时刻刻在观察它。人类里面也有希特勒,也有魔鬼,你不能说全人类都是坏人吧?所以我觉得不要论断别人,你要自己去做调查,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付出多少爱了?付出多少时间了?
烟火:给天涯网友说几句寄语。
袁立:天涯,天涯何处无芳草,天涯路漫漫……希望大家有这样一个平台,可以踊跃发表自己的意见。我觉得不管你说的对与不对,你勇于表达就是一个时代的进步,没有什么人是可以说话,没有什么人是不可以说话的,大家都可以说话,大家都可以思想,这才是一个文明的进步。
主持人“烟火”的访后谈
从杜小月开始关注她,再到现在的大爱清尘。她从一个演员逐渐变成了很多人眼中的“公知”。而她觉得自己不是“公知”她只是在凭自己的良心和热情做事。面对接踵而来的谩骂她告诉我还“还有很多美好的人和事值得关心”。她好像从来没有变过,又好像变得太多。唯一没有变化的可能是她对生活的热爱,对生命的尊重,和那颗悲天悯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