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莫斯科时间12月15日,赴莫斯科的美国国务卿克里(John Kerry)一改此前美俄之间的对立,开始释放良性信号。克里指出,美国没有具体的孤立俄罗斯的计划,奥巴马(Barack Obama)总统曾谈及的对俄孤立是由克里米亚局势引发的。美方还称“明斯克协议履行得越早,欧美取消对俄制裁也会约早”。更表示“俄美寻找共识符合全世界的利益,这是两国重要性和双方领导人成熟的体现”。这一发言意味着尽管在制裁等方向上美国尚未完全松口,但莫斯科终究取得了此前需要的绝大多数战略目标,甚至容忍了阿萨德政府的存在。
伴随着俄罗斯硬实力的恰当体现,美俄最终形成了妥协
从这里看去,美俄之间的对话正是基于硬实力基础上的软实力应用。对北京来说,无论是向西拓展一带一路,还是向南拓展南海,中国也正面临挑战。在北京开始推进“新秩序”时,可以预见到中国并不想只营造遵守规则的良好形象,也不想不顾规则的蛮干。当美国以及东盟诸国开始在南海加紧行动时,为了中国角色的体现,中国就很有必要对照一下俄罗斯经验有效展示一下硬实力,最终加强中国的话语权。
美俄妥协 莫斯科话语权提高
伴随着美国国务卿克里15日前后和俄总统普京(Vladimir Putin)的会谈,美俄之间在叙利亚问题上旷日持久的争夺终于告一段落。克里在与普京的会晤中已经“向俄方的合作表示感谢”,更称美俄之间的现状是“在合作基础上的共同努力”,而华盛顿“对此非常感谢”。伴随着普京也称“在会面中,美方准备了自己对包括叙利亚危机在内的一些问题的解决愿景”,以往因难以在叙利亚核心问题(如阿萨德政府去向等)的美俄两国已经不那么言辞激烈。较之2013年叙利亚毒气危机以来的剑拔弩张,更可算天壤之别。
事实上,也就在当天早些时候,当克里和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Sergey Lavrov)会面时,双方就显出了基于务实的亲睦。拉夫罗夫强调在叙利亚危机的调解道路上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在国际支持叙利亚小组的工作框架下进行审议。还需要本着小组2次维也纳会谈期间商定的任务持续进行关注。对此,克里也认为解决叙利亚危机需要两国予以持续关注。
当美俄开始制定统一的叙利亚恐怖组织名单、双方打击叙利亚“伊斯兰国”(ISIS)的军事合作、联合国在叙利亚问题上的协调、国际援助小组在叙利亚政治过渡中的角色时,俄罗斯可算基本上从美国手中获得了此前的战略目标。伴随着巴沙尔(Bashir Al-Assad)政府得到认可,俄罗斯的胜利就显得俨然。
在叙利亚问题上,外界一度以为自2012年后,伴随着普京在欧洲因乌克兰危机掣肘,在中东也只有对峙之力,俄罗斯在以叙利亚危机为核心的中东事务上的话语权也遭遇了挑战。但伴随着俄军在2015年下半年的行动,以及巴沙尔的莫斯科之行,加之美俄就叙利亚空袭达成初步妥协。俄罗斯以及叙利亚政府在解决叙利亚问题上的话语权就因此而提高了。
果断练兵已成关键
俄罗斯战略目标的达成一直和他果断使用军事力量,以及善于运用国际规则为军事行动寻求合法依据的做法是分不开的。前不久俄方以教科书式的手段介入叙利亚的进程更显出了这一点。俄罗斯在美国面前的话语权是硬实力和软实力综合运用的结果,而不是只靠什么“软实力”能轻易解决的。当俄方在果断使用军事力量时,也运用国际规则为军事行动寻求合法依据,进而在中东加强软硬实力的应用,美俄在当下的妥协也显得水到渠成,
当下,话语权和国际地位靠主动争取,和平与合作则在斗争博弈中促成。环顾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外交和军事行动,当莫斯科的外交人员与美国谈笑风生时,俄军在叙利亚的行动也显得明显:当俄军以现代化和机械化的武装力量空袭恐怖分子时,这场“反恐”与一场大规模多兵种的合成演习并无区别。
环顾俄军自2015年9月后在叙利亚的行动。俄军包括空天部队、海军和陆军在内的军种联合行动已经圆满成功。空军的战术飞机、战略轰炸机远程奔袭,投下各种普通制导炸弹和巡航导弹,海军从水面水下舰艇发射了巡航导弹,作战指挥系统测试了普京2012年改革的最新成果。这是迄今俄在国土之外举行的规模最大的一次联合演练。尽管由于协调失误,1架苏24战机坠毁,多人伤亡,但这并不能掩盖俄军在叙利亚所表现的战斗力。
就硬实力的运用而言,没有俄罗斯空中力量的介入,叙利亚问题的全部国际话语都将被西方国家和海湾国家所掌握;如俄方仅凭借武力直接干涉叙利亚内战,考虑到当前综合国力,这种干预也很难从根本上改变叙利亚内战的走向。而就软实力的应用来说,俄罗斯在欧洲陷入难民危机一筹莫展时介入叙利亚问题,既有通过反恐行动保卫人权方面的合法性,也有叙利亚政府邀请俄军参战的主权方面的合法性。尽管这其中可能尚有失当之处,但莫斯科足以自圆其说。 中国南海可借鉴
对于旁观美俄在叙利亚问题上达成妥协的北京来说。中国在南海问题上其实也开始实践起类似的手段。毕竟,影响国际事务进程的能力和解读阐释道义合法性原则的能力对于“话语权”的强弱有决定性,这两者前者实为“硬实力”,后者方为“软实力”,话语权是硬实力和软实力综合运用的结果,而不是只靠什么“软实力”能轻易解决的。这就让中国在东盟和南海国家问题上正在不仅仅选用经济和政治手段,也在采取相应的硬实力——军事手段。
就中国在南海的军事表现来说,中国往往显得低调但仍有存在感,2015年上半年的岛礁吹填和人工岛构筑已经显出北京设置三沙市之后的“蛙跳”跃进。根据中国国防部12月13日发布的最新消息,解放军海军也已于“近日组织舰艇编队经西太平洋海域赴南海相关海域进行训练”,加之中国更已在永兴岛上设置油库,不难发现,日后中国海军在南海上的控制半径将有较大飞跃。
但是,相对于中国在南海硬实力的跃进,这其中也有一些相应跟不上以至于被美国等国打了“时间差”的结果。譬如美舰在下半年10月对于人工岛近海的突然闯入就令中方有些猝不及防,尽管此后伴航驱离,但终究在东盟国家中造成不利影响。更导致马来西亚、新加坡等摇摆国家在南海问题上转而暂时倾向于美国,并在12月先后达成防务协作。而BBC记者12月14日前后于菲律宾对中国渚碧、美济等岛的突然闯入以及美济岛近海11月的海盗袭击事件也证明了中国目前在维持人工岛建设上似乎已经达到控制极限,相应的武装防卫没能跟上。
因此,当俄罗斯在叙利亚问题上利用军事和外交手段的均衡,并最终和美国在不损害利益的前提下达成妥协时,在南海问题上已经走上相同步伐但经验不足的中国就有了借鉴的机会。中国在2016年终究需要清晰完整地阐述南海权益主张,北京也不希望在南海上呈现大规模冲突,而普京于叙利亚问题上的行动就成了中国可以借鉴的一个良好范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