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倍可亲(backchina.com)
洛杉矶联合学区昨天因「可信」的电邮威胁背包炸弹攻击,所有学校关闭一天,70多万师生受影响,却虚惊一场;纽约也接到类似威胁,但研判是恶作剧,未予理会。这是加州恐袭14死、21伤惨案后的另一后遗症。人命至上,宁可信其有,可能被恐怖分子或歹徒愚弄,印证反恐打乱美国人日常生活的效应在扩散。如今孩子上学,家长也要担心恐袭,全球首强美国变这样,正是川普言论引起民众共鸣,支持率续攀高的主因,今后全美反恐成本必然越来越高。
2001年九一一事件后,许多人说,恐袭永远改变了美国。岂止美国,而是改变了全世界。过去搭飞机、进出政府机关或参加大型群众活动,不必像现在这样严格安检;欧美现在处处反恐,随处可见脱鞋检查、翻查皮包、通过X光透视机,见到无主弃置皮箱、包裹,更是紧急疏散群众……人人谈恐袭色变。用这种标准衡量,因一通电邮威胁有背包炸弹,让70万师生停课,规模是历史上首次,但也谈不上稀罕了。
.这起「乌龙」恐袭警报,纽约市长白思豪说,他「完全相信纽约市学童未遭遇安全威胁」。纽约市警察局长布莱顿认为,洛杉矶官员关闭学校是「反应过度」。但事件不无可讨论之处。
首先,从中看到美国人「生命至上」,宁可作最万全准备、冒最小风险的处事逻辑,针对学童孩子时更如此。即使洛市因乌龙警报,造成一位高中生被应对紧急事件的车辆撞死,是莫大遗憾,却让外界学习尊重生命,政府绝不让民众冒一丝风险的态度,很难因判断错误而厚诬或嘲笑官僚体系。
其次,这也涉及官员责任感和担当,一念之间如何取捨。依常识判断,如果恐袭是真的,通常不会事先预告示警,除非要勒索赎金;但如果有警告,也真的有炸弹,有多少孩子生命因此陨落,多少家庭因此破碎,官员岂能拿民众生命安全作赌注。当然,专业判断认为德国送出的电邮,把「阿拉」英文都错用为小写,不见得就保证没有恐袭。只能说,纽约官员较大胆,运气较好。
再次,事件证明,强大的美国军备超强,内在其实非常脆弱。欧巴马总统七天来两次电视谈话,强调美国领导的联军反恐获致重大进展,必将歼灭伊斯兰国(IS)。但一封外国电邮就能把上百万民众生活秩序搞得一团混乱,社会民心大惊,电视新闻闹腾一整天,印证加州圣伯纳汀诺本土恐袭案,已让美国人如惊弓之鸟,恐攻的可能性「深化」进每一个美国人日常生活中。
现在,只要激进分子潜伏混迹附近,就可能有恐怖攻击。如果用「背包炸弹」同时攻击不同学校,并非不可能发生。所以搭飞机,看到同班机旅客有类似穆斯林乘客,很多人不自在,会多看几眼,飞行过程紧盯他们有没有怪异行止。感恩节前几名白人旅客拒绝和穆斯林同机,导致航空公司劝导这批穆斯林改乘其他航班;有家航空公司拒绝留大鬍子的穆斯林大学教授上飞机,可见美国社会紧张的程度。这些都是恐怖组织想要的「效果」,川普的言论也在助势。
美国社会处于「伊斯兰恐惧症」 (Islamaphobe)关头。喜莱莉‧柯林顿说,美国需要全方位的反恐政策,说到了要点。潜伏的恐怖分子如何肃清,在兼顾民权和国家安全下,既有反恐政策已难敷需要。欧巴马再三重申「努力不懈保卫人民安全」,但全美约900多万穆斯林人口,造成部分美国人紧张,穆斯林也被歧视怀疑,美国不再是美国。
政府并未实施严管穆斯林政策,但美国人心中却各自筑起一道道审核「恐怖分子」的不同标准。「穆斯林」和「恐怖分子」被划上等号,完全不理性,却符合经验法则和情绪。近期全美攻击清真寺、砸毁穆斯林商店屡见,反穆斯林气氛正是川普支持率居高不下的助因。
群众集体恐惧下,川普搭乘民粹风潮铺垫迈向白宫总统大位的路。昨天第五轮党内辩论前,他的党内支持度未因被两党同声挞伐而下降,反而从35%再飙升至41%,领先第二名克鲁兹达27%;而反恐气氛愈热烈,恐袭威胁愈大,川普支持度愈攀高。
历届大选两党都因堕胎、同性婚姻或政府角色争得不可开交,形成分裂的美国。如今焦点集中反恐上,其他议题退居次要。美国面临同一个恐怖组织,所有人都同意加强反恐,却照样有严重分歧和分裂。大家互相责备,批评对方,连反恐都如此,民主一定得这样吗?难怪中国有学者嘲讽,这是「大国失落症候群」的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