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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在企业获得巨大成功,头顶光环无数,但很多人心中时刻向往着在政坛大展拳脚,并为此不惜攀附权贵,大搞权钱、权权交易,滑落进贪腐的深渊。
落马高官中的“跨界腐败”群体
在十八大后的落马高官中,有一个“跨界腐败”群体——他们长期任职于大型国企,并成长为企业的重要领导,而后完成跨界,跻身党政高级领导干部之列。还有一些人,原本是活跃在讲台上的高校教师,后来却走上“学而优则仕”的道路,直至最终坠落。
国务院国资委原主任蒋洁敏,原福建省长苏树林,进入政界之前分别是中国最大的两家石化企业——中石油与中石化的掌门人;原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陈川平与原山西省副省长任润厚,均在该省大型国企深耕多年;最近落马的原上海市委常委、副市长艾宝俊,更是横跨学界、商界与政界。
因为长期在企业或高校工作,能力也为外界称道,他们的到来,一度被视为政坛的一股清风。可惜,他们最终辜负了外界的期待,跌落进贪腐的深渊。
崛起原因:
提拔得早,“贵人”少不了
盘点这些“跨界腐败者”的履历,可以发现许多相似之处。比如,他们都从基层干起,凭借出众的能力及贵人提携,年纪轻轻便走上领导岗位。
上世纪70年代,蒋洁敏参加工作,在胜利油田孤岛采油厂井下作业队当修井工。胜利油田的老工人向廉政瞭望记者介绍,油田所有工作中,修井几乎是最脏最苦最累的,整天在野外作业,如果遇上井喷和冲砂,内衣都会被油浸透。除了高强度的劳动,还有许多无法预知的风险。蒋洁敏的一名工友,不小心被洗井的化学药剂溅到眼睛,从此一只眼睛失明。
苏树林大学毕业后,也放弃了在研究所的工作机会,主动申请到条件艰苦的大庆油田外围区参加石油会战。一篇描述苏树林早年事迹的文章曾写道:“苏树林工作的地方,到处是水塘、沼泽、沙丘、荒漠。喝的是用罐车拉来的贮存在铁罐中的、充满沙土和铁锈的浅井水,大而肥的蚊子昼夜不断,随便拍一下脸,手上就会沾上一层鲜血……”
原山西省副省长任润厚人生的第一份工作是煤矿工人。当年的工友介绍说,任润厚每天都得下井挖煤。在此期间,矿井发生过事故,任润厚当天正好轮休。因为表现突出,任润厚24岁时获得了去西山矿务局职工大学学习的机会,命运从此改变。
陈川平与毛小兵大学毕业后,分别来到太原钢铁公司与青海省锡铁山矿务局,从生产一线的技术员干起,最终成长为企业的一把手。
一名受访人士表示,从企业一线干到高管的当事人,要跨界到官场,大致有两个条件,一是在企业取得过不俗的成绩,二是进入政坛时依旧具有年龄优势。
当然,要获得非同寻常的升迁速度,除了个人努力,更少不了贵人提携。
上世纪80年代末,蒋洁敏攀附上时任胜利油田管理局局长的周永康后,立刻步入仕途快车道。
苏树林37岁就当上大庆石油管理局局长,也是得益于一名重要领导的赏识。这名领导先后担任大庆石油管理局与中石油的一把手,不仅对苏树林一路提携,甚至在国家领导人视察大庆时,还把汇报的机会特意给了当时仅是局长助理的苏树林。
廉政瞭望记者在青海采访时了解到,毛小兵29岁出任副厅级的锡铁山矿务局副局长,已属破格提拔。34岁出任矿务局一把手时,更是遭到“年纪太轻”的质疑。此时,一名青海省主要领导拍板定调,认为矿务局即将改制为股份制企业,提拔一名学历高、年轻的一把手,有利于工作开展。
艾宝俊是高校教师出身。1994年,在一场冶金工作会议上,时任高校财务处长艾宝俊的发言,令出席会议的宝钢集团董事长大加赞赏。他认为这种既懂工业又熟悉财经的人才,正是宝钢需要的。同一年,艾宝俊被调入宝钢,一路扶摇直上。
一边注重工作绩效,一边搞权权交易
这些“跨界腐败者”,都曾缔造过属于各自的辉煌,身上有鲜明的强人烙印。蒋洁敏因操刀中石油上市,成为风光无限的国企改革者。苏树林在大庆石油管理局时,面对喊了几十年的增产口号,率先提出当国际油价过低时,企业应当主动减产,这一决定至今看来无疑具有超前眼光。成为中石化的掌门人后,苏树林又大力推动“走出去”战略,让中石化的触角伸向全球。
在曾经执掌过的企业中,这些人一度拥有相当不错的口碑。陈川平落马之后,一名太钢集团的工程师还告诉廉政瞭望记者,如果没有陈川平,太钢的发展或许就没有这么快。
即便转入政府工作,他们依旧延续了在企业时大刀阔斧的工作作风。不过,这些“跨界腐败者”同时也是“带病提拔者”,当他们在企业取得不俗经营业绩时,自身已经跌入腐败的泥淖。从目前公布的案情及调查情况来看,这些人的贪腐行为早在企业时便已开始。甚至在各自引以为傲的工作业绩中,腐败的暗流已经涌动。
西部矿业的成功上市,既为毛小兵赢得无数赞誉,更引来不少质疑。股票公开发行后,一直有员工上访,认为毛小兵伙同特定企业在股市攫取利益,普通职工的权益遭到侵犯。
因为执掌大型国企所握有的巨大资源,除了常见的权钱交易,“跨界腐败者”还会成为权权交易中的一方。
蒋洁敏在中石油任职期间,受周永康之托,利用职权为他人在获得油气田区块合作开采权、燃气轮机发电机组项目招标、天然气供应指标等事项上提供帮助,其行为严重扰乱了国家油气资源管理秩序,致使国家利益遭受特别重大损失。
人民日报曾发文评论,权权交易是一种比较隐蔽的违纪违法手段。以蒋洁敏案为例,从表面上看,蒋洁敏受周永康之托,利用职权为他人谋取利益,并没有直接从中获利。但他凭此获得了周永康的信任,在仕途晋升等方面对蒋洁敏予以“回报”。在这个过程中,二人利用手中的公权力互相示好,真正蒙受损失的却是国家利益。
大搞权权交易的还有陈川平。据知情人士介绍,陈川平与令计划家族私交甚好,陈川平能从太钢董事长晋升副省长,数年后又跻身省委常委,与令计划的提携密不可分。同时,陈川平也对令家的商业活动大开方便之门。
攀附权贵,出手阔绰
尽管在企业获得巨大成功,头顶光环无数,但在蒋洁敏等人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向往着在政坛大展拳脚。拼命攀附权贵以为进身之阶,成为“跨界腐败者”的又一特征。
落马后,蒋洁敏被媒体称为周永康的“门徒”,事实也的确如此。在争夺中石油一把手的过程中,蒋洁敏能够最后胜出,倚仗的恐怕正是上头有人。同样能力出众,却因为属于大庆石油系,与周永康缺少交情的苏树林,最后只能黯然出局,一度淡出石油系统,远走辽宁。据媒体报道,执掌中石油后,蒋洁敏也充分利用自己“周家臣”的角色,迅速摆平公司内部各个山头。
与令计划家族的关系,则是陈川平驰骋山西官场的护身符。在以令计划为首的神秘组织西山会中,陈川平是重要成员之一。陈川平管令政策、令计划叫舅舅,太钢集团的重要项目审批以及陈川平个人的升迁,都得到令氏兄弟的关照。据媒体报道,陈川平曾送令计划独子令谷一辆法拉利,令谷驾驶该车时遭遇车祸,引发一系列后续风波。
据一名山西官场人士介绍,因为坐在国企的金山上,这些“跨界腐败者”为谋得个人升迁,出手往往特别大方。例如赠送法拉利这种事,一般官员恐怕难以办到。
其实,纵观蒋洁敏等人的轨迹,他们从来就不甘于仅仅执掌一家企业。权欲与贪念,最终使他们走上不归路。
国家行政学院教授竹立家告诉廉政瞭望记者,优秀的国企领导人希望进入政界施展拳脚,本身无可厚非。在市场经济发达的今天,熟悉经济工作的企业家从政是具有进步意义的。但不可否认,在政府机关与国有企业中,都有不同程度的贪腐现象存在,在查处个别“跨界腐败者”的同时,更要完善政府与国企的监督体制,做好惩前毖后的工作。
“跳槽”入政落马官员的四大特征
随着干部队伍的交流成为常态,一大批活跃在商界与学界的企业家、学者进入政坛。在这一群体中间,有人成功“跳槽”后,却难逃黯然落马的结局,令人唏嘘不已。
梳理这些“跳槽”入政落马官员,尽管他们的经历与任职岗位各有不同,却拥有较为类似的共性特征。比如,他们都怀有强烈的官本位思想,钱挣够了,就想当官;在企业和高校等一把手帮助下,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领导作风更趋强势;贪腐手段也令外界瞠目结舌。
取向特征:
受官本位传统影响深
随着经济改革的深入,国企管理者的收入已大幅提升,其薪资待遇远超政府公务员。
媒体曾报道,一名央企董事长调任某省省长后,看到工资条后的第一个反应,是怀疑小数点打错了。他坦言,对于来政府工作后收入下降有心理准备,但看到工资条后还是吃惊,没想到会这么少!
同样是这位省长,到政府工作后放弃了打高尔夫球的爱好。在企业工作时,休息时间可以自费打高尔夫,主政地方后却要顾虑方方面面的感受。
尽管工资少了,约束多了,却并不妨碍部分国企管理者极力渴望走入仕途。其中的一个原因,大概是在某些人心中,一直怀有强烈的官本位思想,认为钱已经挣够了,不妨再过一把“官瘾”。
纵观那些“跳槽”入政落马官员的轨迹,他们从来就不甘于执掌一家企业。国务院国资委原主任蒋洁敏在执掌中石油时说出“生入中南海,死进八宝山”的“豪言壮语”,这样的“雄心”当然不是一个中石油董事长能装得下的。原山西省委常委、太原市委书记陈川平,原山西省副省长任润厚早年在企业工作时,也一直把晋升副省作为奋斗目标。
梳理他们的履历还会发现,“跳槽”者进入政坛的起点往往特别高。不跳则已,一跳就必定拿下关键位置。陈川平、任润厚进入政坛后,均从分管煤炭工业的副省长干起,这在山西堪称实权岗位。毛小兵离开西部矿业后,立刻成为首府城市西宁的代市长。原宝钢集团总经理艾宝俊调任上海市副市长后,分管工业、商业、国资,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分析人士指出,如果抱着过官瘾的想法,眼睛里当然是盯住关键岗位。另一方面,他们手里掌握的国企资源,也使其拥有了强大的活动能力,更容易“心想事成”。
从政特征:
曾带来先进管理理念
这些“跳槽”入政落马官员,大多数是从基层干起,获得令外人惊讶的升迁速度。
蒋洁敏参加工作后,从修井工干起,39岁就担任正厅级领导职务,到45岁时已晋升副省长。苏树林37岁担任大庆石油管理局局长,不到40岁当选中央候补委员。艾宝俊与陈川平,也都在35岁左右便跻身宝钢集团、太原钢铁这种大型国企的核心领导层。
其次,能够“跳槽”者,之前大多取得过令人信服的成绩,同时得到了一把手的认可与赏识。尤其是高层领导的拔擢,几乎是完成“跳槽”动作的必要条件。如蒋洁敏同周永康的亲密关系,在石油系统人尽皆知。
有专家认为,由于不少企业、高校一把手对提拔下属拥有绝对话语权,加之监管较官场而言更为薄弱,程序很难称得上严格,他们看上人才就大力提拔,使其在系统内发展得畅通无阻。这也是不少“跳槽”进入政界者具有年龄优势的原因。
有些“跳槽”入政落马官员,进入政界后也带来了好的管理理念,有的的确取得过成绩。据称,蒋洁敏的工作效率和决策水平曾给同事留下了深刻印象。栾庆伟工作作风踏实,带领下属苦学日语,被誉为大连软件产业的“铁三角”之一。
性格特征:
大多数人强势霸道
无论是从商界还是学界“跳槽”进入政界,不少人的性格非常鲜明,也把之前的强势作风带入官场。
据报道,苏树林、陈川平等在担任省市主要领导期间,作风霸道,批评人不留情面。他们不仅多次在公开场合批评政府机关的工作效率,认为比起企业来差距太大,还被指“很狂”,如毛小兵当众训人是家常便饭。
分析人士认为,这种强势的工作作风,有时容易推动工作,还一度获得外界好评。而强势背后的霸道和底气,大概源于国企管理者懂经济,工作中的执行力很强,学界出身的人学识渊博,眼界开阔,他们或多或少都拥有一种心理优势,认为比起同僚,自己在某些方面的能力更胜一筹,底气十足,进而把这种底气当成了霸道、蛮横的资本。
强势的工作作风再进一步,往往演变为独断专行。这些“跳槽”入政落马官员中,有好几人就是有名的“一言堂主”。
毛小兵主政西宁时,大小事情一把抓,其亲属明目张胆介入市政工程,弄得民怨沸腾。陈川平当太原市委书记时,因为自己不吹空调,市委常委会上形成了不开空调的惯例。大热天开会,其他常委热得汗流浃背。
不过,凡事也有例外,比如艾宝俊在政府工作时就显得颇为低调。分析人士认为,官员强势与否,一定程度上也与当地政治气候以及个人处境有关。
贪腐特征:
涉案金额巨大,手段并不高明
不少“跳槽”入政落马官员还有一个显著特征,就是外界口碑似乎不错,但违法事实一旦被揭露,其数额之大往往令人瞠目结舌,而不少人的贪腐手段并不高明,被“一抓一个准”。
看起来,这些人拿惯了高薪,或许根本看不上普通的红包礼金。可实际上,不少人一旦出手,搞出的必然是大动静。
舆论认为,苏树林的违纪行为极有可能发生在推动中石化海外扩张的过程中。他和特定商人发生利益关系,以至于中石化耗费巨额资金在非洲收购了某些不良资产,至今无法实现盈利,造成的损失要以几亿甚至几十亿计算。
艾宝俊是财经专家,长期分管宝钢集团财务以及上海国资工作。他的家人凭借这层背景,把手伸进资本市场,在里面兴风作浪,一次交易的获利动辄上千万。
多年来,从商界、学界、科技界等跨入官场的从政者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个别人搞腐败与“跨界”本身无关。但“跨界”亦可成为发现当事人腐败的契机。
还原“跨界者”:
主流很给力,如何迈过那道坎?
文_本刊记者 李天锐
“要使好的比较年轻的干部早点上来。”
19 82年党的十二大前夕的一次会议上,邓小平提到时任第二汽车制造厂副厂长王兆国时如是说。十二大后,王兆国由企业跨界进入政界,后任中央政治局委员、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全国总工会主席。
此前参观完“二汽”回武汉的路上,邓小平道出了王可以“跨界”从政的理由:才38岁,有多年领导经验,有文化和专业知识(哈工大毕业,在生产一线多年),表现也不错(文革时抓生产、抵制贴大字报)。
事实上,对优秀的人才跨界使用,是我们党多年来形成的惯例,体现了“择天下英才而用之”的气魄和胆略。个别人的腐败,改变不了这些跨界官员做出的贡献。
“跨界人才”为何受偏爱?
“党管干部”是选任党政领导干部的首要原则。从我们党不同时期发布的重要文件中,对跨界人才的偏爱一以贯之。
早在2002年,中共中央印发的《党政领导干部选拔任用工作条例》就指出,党政领导干部可以从党政机关以外选拔任用。
2014版《条例》更增加了“拓宽选人视野和渠道……地方党政领导班子成员应当注意从担任过县(市、区、旗)、乡(镇、街道)党政领导职务的干部和国有企事业单位领导人员中选拔”的内容。
同年底颁布的《2014—2018年全国党政领导班子建设规划纲要》亦指出,注重从国有企业、高校、科研院所等企事业单位领导人员中培养选拔党政领导班子成员。
多年来,不少人才“跨界”到政界后,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如昔日复旦大学指点江山的青年学者、辩论队教练王沪宁,如今已是中央政治局委员、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而现任国务委员、公安部长郭声琨,从政前曾在国企担任高管10余年,曾任中铝公司总经理。
除了出身学界、商界的,还有从文学艺术界、科技界跨界到官场的。如早些年,作家王蒙出任文化部长;写出反腐小说《抉择》的张平,曾任山西省副省长;昔日被誉为“航天少帅”的马兴瑞,现正担任广东省委副书记、深圳市委书记。
中国人事科学研究院原院长吴江等专家认为,干部“跨界”任职,可以增进不同工作领域的相互了解和信任,发挥自身独特的业务和经验优势。同时,能更好地协调解决问题和矛盾,大胆改革,防止部门利益和地方主义的倾向。
一些好的工作作风,被跨界者们延续了下来。李毅中担任中石化总经理时,就以“雷厉风行”著称,曾直斥部分员工工作效率低;调任国家安监总局局长后,他整顿作风,“火爆”依旧,多次在事故现场痛斥责任方不作为。
当事人被选中进入政界任职,一般而言,新职亦有利于其发挥专长。履新后,他们也为任职地带来了新变化。马兴瑞不仅提出“深圳要打造国际化程度最高的硅谷”,还于今年11月13日见证了深圳市政府与自己的老东家——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签署战略合作协议,推进航天技术在深圳产业化。
这些官员带给下属的,还有新思路、新理念的洗礼。曾任中国建设银行董事长的郭树清,履新山东省长后开展金融改革,山东省金融办主任李永健在改革1年后受访称,很多山东官员仍感觉跟不上郭树清的思路,要跟上很不容易。李同时亦表示,凡事有个过程,对完成金融改革仍有信心。
多名跨界者受访时均表示,政界和此前他们工作的企业、高校等,都属于体制内,适应起来不难,但官场生涯也让当事人有所改变。从中海油总经理到海南省任职的卫留成回忆,到海南后更注意形象了:“有时我老婆在电视上看到我也提意见,你头发怎么这么乱?”脾气变得更温和了,“尽管有些话听起来没意思,也要听,很多会议你都要去。”
对一些“跨界者”特别是文化人而言,这段日子还成为了解和读懂政界的窗口。如学者张颐武到北京市文化局任副局长刚一个月,已体会到“政府的运作太复杂,要在不同利益之间取得平衡”。已卸任山西省副省长的张平更表示,这些年发生在身边的人和事太精彩,要将其写成反腐作品。
腐败与跨界本身无关
毋庸讳言,一些企业界、学界、文艺界知名人士在“跨界”进入官场后,违纪违法行为暴露,最终成为了阶下囚。但需要特别指出的是,这些官员搞腐败,与“跨界”本身并无关系。
首先,“跨界者”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兢兢业业,发挥自身优势,在从政的岗位上做出了贡献。2014年4月,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书记处书记刘云山强调,还要继续拓宽视野渠道,加大交流力度,打破干部部门化地域化,使干部在不同环境不同岗位增长才干。
其次,正如本专题前文已提到的,绝大多数从商界跨到政界的贪官,在企业已开始搞腐败。甚至可以说,很多人贪腐事发,导火索都来自在企业任职时。如蒋洁敏被控受贿1400余万元的期限为2004年至2013年,刚好是他在中石油步步高升期间;山西落马高官陈川平,罪名之一便是滥用职权,造成国有资产重大损失。
由此看来,跨界与腐败并无直接关系。不过不少专家表示,为了让“跨界”更安全,选拔人才更科学,“跨界”的程序、方式等,还需要有更多改变。
国家行政学院教授竹立家认为,在政界、学界、企业界高级官员的互换方面,有必要出台一些相关的法律法规,不妨出台与《公务员法》、《党政干部选拔任用条例》相适应的二级、三级法规,来规范干部流转工作的全过程。
“跨界前后是发现贪腐者的一个契机。”还有专家建议,这段时间,要充分利用现有的企业高管离任审计,综合运用纪委廉洁鉴定、民主测评、个别谈话、任前信息公开等手段,对其做一次全方位的“廉政体检”,减少“带病跨界”的可能性。一个典型案例是,蒋洁敏就是在企业离任审计中被查出问题, “跨界”任职不到半年就落马。
最后,“要迈过‘跨界’这道坎,成功转型,除了不搞腐败,跨界者们还有更多的挑战。
“从自身看,一要及时转变工作方式,适应政界的工作和节奏,做好长期奋斗的准备。二要将过去的自己适当‘归零’,找准定位,利用自身优势服务于任职地发展。三要始终洁身自好,不加入小团体,不搞团团伙伙。四是遇到挫折时积极面对,努力调适心态。从组织看,除了及时开展测评和考察外,还要适时加强人性关怀和心理辅导。”上述专家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