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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部级高官“断崖式降级”又多了一例。
据财新报道,云南省委日前下发文件,免去曹建方云南省委秘书长兼省委省直机关工作委员会书记、委员职务,之后将被降级使用。
近三年来,这种现象越来越多。政知局统计,十八大后,至少已有9名省部级官员被降级。
跟那些“双开”并移送司法的同僚相比,他们值得庆幸;但是毕竟曾经是高级干部,“断崖”后的人生大不相同,政治生命难有转机。
都是省级,有人成正局,有人变科员
这些曾经的省部级高官,降级降得会有多狠?
还记得2013年底中纪委对违反八项规定精神典型问题的通报吗?其中提到:黑龙江省副省级干部付晓光因私公款消费,大量饮酒并造成陪酒人员“一死一伤”严重后果。
通报称给予付晓光留党察看一年处分,免去其黑龙江省政府亚布力度假区领导小组常务副组长职务,由副省级降为正局级。
有人觉得,像付晓光那样,由副省级降为正局,差距并没有那么悬殊,是可以接受的。那么,看看曾经骗取“中国陶瓷艺术大师”荣誉的江西省政协原副主席许爱民吧,他的通报中明确写道,取消其副省级待遇,降为副处级非领导职务。
与之相似的还有云南省委原常委、昆明市委原书记张田欣,由副省级降为副处级非领导职务。
副省到副处,确切一点说,副调研员。幅度够大吗?
再看看这个。去年7月,中央纪委公布消息,江西省委原常委、秘书长赵智勇由副省级降为科员。
由一个科员成长为副省级,中间需要几十年的时间,而由副省级降到科员,完全可以是一瞬间。
据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统计,这9名被“断崖式降级”的省部级官员除了前面提到的5人外,还有内蒙古政协原副主席韩志然、中国农业银行原行长张云、山东省委原常委颜世元、陕西省政协原副主席孙清云。
至于由省部级降到什么级别,北京大学廉政建设研究中心副主任庄德水表示,会根据官员违纪情节的严重程度来决定。
官员被降级的消息并不一定会出现在中纪委网站上,这9人中,在中纪委网站被通报的只有4人,也就是付晓光、许爱民、张田欣、赵智勇。被降级官员的职务被免信息通常会出现在公开报道中,但党纪政纪处分却不一定会公开宣布,一些“断崖式降级”官员的具体处分信息是由媒体通过消息源予以披露的。
也会有这样一种情况,今年11月,西部网报道称,陕西省委传达学习中央《关于孙清云免职的通知》和中纪委《关于给予孙清云同志留党察看二年处分的通知》。从通知的标题中可以看出,孙清云的党纪处分是留党察看二年。
庄德水告诉政知局,“公布有很多种方式,内部通报也是一种方式。”
他们的党籍还会有吗?
前面说的职务变化,通常属于政纪处分;此外,这些“断崖式降级”官员往往还会受到党纪处分。庄德水表示,“党纪处分有五种,不一定是开除党籍。一般来说,是先做党纪处理,再做政纪处理。”
在《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中,对党员的纪律处分种类有五种,分别为警告、严重警告、撤销党内职务、留党察看、开除党籍。
政知局统计的这9人中,付晓光是留党察看一年,孙清云和张云是留党察看二年,张田欣、赵智勇、许爱民被开除党籍。还有一些人,所受的党纪处分并没有被披露。
但从中可以看出,对他们的党纪处分已经算是相当严重,与之相比的是,中纪委通报过的一些违反八项规定的省部级高官,多受到警告处分。
在陕西省委召开的常委(扩大)会议上,大家从孙清云被查处的事件中汲取教训。陕西省委书记仍称孙清云为同志,这是因为他是留党察看二年,并非开除党籍。而一旦开除党籍,同志二字也就无从谈起了。
至于降级官员哪些可以留党察看,哪些要开除出党,庄德水表示,这也是要看官员违纪的严重程度。
有些官员降级后主动离开原单位
“之所以采用这样的处理方式,是因为官员有违纪行为,但又够不上移送司法的程度。由于违纪行为比较严重,应该受到相应的组织处理,就采用这种降级处理的方式”,庄德水告诉政知局。
目前,对官员进行降级并没有可依据的具体条文,在具体操作中,怎么降,降多少级,主要取决于执纪部门。而政知局(微信ID:bqzhengzhiju)发现,由于是中管干部,对其处分需要经过中共中央批准。
庄德水表示,执纪部门会根据官员违纪行为的情节和严重性、影响程度,案件调查过程中的表现,进行综合性考虑,有一定的灵活度和弹性空间。
“反腐败不等于整人,也不是一定要把人一棍子打死,而是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如果通过降级能够起到反腐的惩治作用,为什么不用呢?”
但庄德水也同时指出,通常情况下,被“断崖式降级”的官员很难再有政治发展前途,很难再获得晋升,只是保留公职,度过晚年。而与此同时,与原先级别相挂钩的一切待遇都被取消,包括住房、用车等等,差别非常大,这也能起到惩治官员的作用。如果之后在其他人的查处中发现涉及该官员的新线索,还会启动审查程序。
这些“断崖”官员如何度过降级后的生活?比如颜世元,据无界新闻报道,他现在基本处于退休状态,平常在家养养花、弄弄草。
庄德水告诉政知局,有一些降级官员在降级后,觉得“没脸见人”,会选择离开本单位,到其他单位去任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