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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中国人的故乡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一位东南亚华侨二代回到湖北老家故乡后而发出的感叹!
汪华斌
昨天有位朋友与我谈起了他家春节有位华侨亲戚来访的故事,他说这位华侨亲戚是自己爷爷兄弟的后代;而且还是东南亚华侨,这次回来的是华侨二代。他说这位亲戚很小的时候随同自己的父亲回来过一次,这次回来已经是四十多年后的今天了;他说这位亲戚回来说这根本不是自己记忆的故乡模样,只不过是武汉市这样城市的延伸而已。这位亲戚说自己四十多年前回来时虽然是土路土房,但那时虽然山是光秃秃但水却是清澈的;更重要的是那时一个自然村就是一种景色,所以他当时还拍了很多照片;因为那就是中国特色的故乡,走到哪里也只有中国故乡才有的独特情景。而且那时每个自然村的村前都有一个特色的池塘,根本没有一模一样的池塘。然而现在全部是高楼大厦,而且还是没有人住的高楼大厦;根本就没有当年故乡的痕迹。他说他就不明白了,为何中国社会要将中国人的故乡全部抹去;而现在这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又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前些年我写了篇文章叫《回不去的故乡》,因为那时春运实在是太困难了;然而现在却是回去了也没有故乡,因为到处都是城市化;所以故乡即使是偏僻的山村,也是高楼大厦林立。如我老家鄂州新庙农村,现在也都是高楼大厦林立了;因而很多随同我到鄂州农村游玩的朋友说为何不见我当年写的《闪光的水中月—–我可爱的家乡》的痕迹,因为当时我写的十六个山村是十六个景点;而现在却都是一模一样的高楼大厦。更重要的是我老家不仅没有了山清水秀的特点,而且向不适合居住区的方向快速迈进;因为一条高速公路横穿盆地,所有的住房全部都在高速公路旁而且在高速公路下。正因为如此,所以灰尘与噪声向每个住房中倾斜。再看四周的群山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坟墓;所以有的住房实际还是在坟墓的包围之中。这位朋友说水月应该有水呀,可是竟然看不到任何水;只有两条深邃在盆地中央交汇,而且竟然也是干涸。即使那些用政府补贴费修建的鱼塘,竟然也都是干涸了。正因为如此,这位朋友说这农村竟然再也找不到山清水秀了;难道这就是我们现在新农村的目标吗?
说实在的话,我们的改革开放不仅使城市同质化了;因为改革开放前的中国城市都是自己独特的建筑形式,而现在到处都是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所以走到任何城市都感觉是在自己居住的城市,因为除了名称不一样外;我们现在的高楼大厦还真的没有什么区别。正因为如此,我从武汉市开车回鄂州老家农村;竟然沿途都是一样的高楼大厦,所以根本没有城市与农村的区别。如果不是一些农家乐还保持着农村的特点,我们现在的中国大陆实际就是一个巨大的城市。
说实在的话当年我们水月还真的是一个天然玉石,因为四周连绵起伏的群山包围着一块平原;而盆地的水自然由两条小渠在盆地的出口处汇合,而这里竟然也是盆地的唯一进出处。正因为如此,所以1958年大搞水利建设时在盆地的东西两处修建了两个水库;并同时在盆地连绵不断的山脚下修建了一条覆盖整个盆地的灌溉渠道。也正因为如此,这个从来依靠天吃饭的盆地再也不依靠天了;因为大旱之年依靠这渠道的水,竟然能够保证水月当时田地的百分之八十五不受影响。然而改革开放后最先受影响的竟然是这条渠道,因为不少村民就直接在渠道上修建房屋;所以后来的水库除了承包私人养鱼外,竟然再也不能保证村民种田的水源了;即使是后来政府拨款几百万重修水库,也只是对水库进行脸面装修而已;因为这水库彻底失去了它的价值,而即使是依靠种田的村民竟然又回归到靠天收的年代。正因为如此,所以种田的人越来越少;这就是如今水月仅剩下不到当年三分之一耕田的原因。
我们现在即使是农村也都是烧天然气,所以如今水月也是杂草丛生;然而这样的农村竟然没有了空气清新的感觉;因为现在回水月同样也是容易脏衣领的。这是因为现在一条高速度横穿水月,而且水月还在对外开山采石;所以粉尘飞扬成为了今天水月的现象。当年我在武钢工人村遇到的现象现在在我的家乡重现了,那就是被子晒在外面一天绝对上面是一层灰;这就是今天我家乡的景观。如果再加上四周山上到处的坟墓,今天的水月还真的是应该移民的乡村;因为这里不仅没有山清水秀,而且连生存的资源都快没有了;你能说这就是社会主义的新农村吗?
我不知道今天的中国还有没有保留的故乡,但绝大多数人肯定知道自己的故乡早就面目全非了;起码我身边绝大多数朋友都有此感慨!